秦家哲把碗往前一推眼一抬想示意莊樂影盛粥的,就見她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目光對著他自己看,再一看,其實莊樂影只是看向他這個方向,眼晴沒有焦聚,但是那樣的眼神卻有些讓他好受不起來,就好像是——好像他是個獵物,而莊樂影則是拿槍的獵人死盯著他,讓他有逃不出去的感覺,這一感覺讓他皺起眉頭。
他還想起昨晚進臥室時,莊樂影朝他一喊時的情景,房間里有些安靜,他聽出莊樂影喊他的聲音稍有不同。還有她對他自己那么不自然地直眨眼,還有今天早上睡在床上,她閉著眼人沒醒過來,卻還從夢中發出詭異的笑聲。想到這里他又冷了一下,坐在對面的人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表現得非常不正常!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讓坐在對面的那個人能回過神來。
聽到聲音的莊樂影眼前景物一晃,就看見秦家哲坐在她的對面。慢一拍才反應過來現在他們正喝著粥,反應過來她剛才走神了,反應過來她想忘記的夢卻又沉浸在昨夢的夢里,都怪昨晚進入她夢里的秦大人太好讓她制服了。她用手死掐下自己的大腿,忙扯上笑容喊了下對面的秦總。
在看到秦大人面前的空碗時,她又忙站起身給秦大人盛好粥。坐下笑著對秦家哲時,卻見秦家哲一個凌勵的眼神掃向她,她心里一個發顫。她還沒把秦家哲電得發熱起來,倒讓對方先給她冷了一下,讓她瞬間有被冰凍住。然后,就見秦家哲邊勺子也沒碰一下就站起來。
啊,秦大人吃好了嗎?莊樂影看著秦家哲走出去,今天秦大人的動作好快,他前面都吃二碗粥的,他才吃了一碗不是嗎?他把盛粥的工作已經轉交給她,她才剛給盛的粥不是嗎?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在她還沒有發嗲功發電眼前,秦大人就這么走開了!她把椅子一推站起來。
莊樂影看見秦家哲從臥室里走出來,她連忙走上前,“那個……那個……秦總……”她跟在秦家哲的后面,語氣里帶了點不措。因為她前面想著要先讓秦家哲見見她的功力,所以只想著要喊住秦家哲,而忘了如果要哄得男人,得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儀態。所以忘了,她現在應該保持嗲音而不是有些顯得慌亂的聲音。
秦家哲無視身后的聲音,走進書房里拿公文包出來,向大門走去。在門中處他還是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莊樂影。碰觸到對方不知所措的眼神,神色還帶著點慌亂,這樣的她,秦家哲還是有些熟悉的,與剛才在餐桌上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他淡淡地看著莊樂影等她開口,見她嘴唇動了動,可是沒有發出不聲。然后,反復幾次,她一直蠕動著她的嘴唇,就是不發出聲音。對視一分鐘后,見莊樂影還是這樣動著唇就是不說話,他就收回視線,轉動門把走出套房。
莊樂影看著門背,心里無力一嘆,她剛好像又把一個機會錯過了。剛才秦大人的眼睛不是一直不動一下地看她嗎?不是還對視了那么久?不是在等她有所動作嗎?她怎么不先穩住自己?她怎么就開不了口?她怎么就不眨個眼什么的?她怎么又白白錯失了呢?
莊樂影把頭抵在墻上心里在無限地反思,反思后想著,到了晚上,她一定要發功!不能浪費昨天一到酒店就查閱資料的較好的備戰情緒。
秦母今天的短信如昨天那樣準時準點絲毫不差地發送過來,就像是設置了定時發送功能似的。那個時候林軒正在秦家哲辦公室。秦家哲的手機短信提示音就是這個時候響的,他的手機剛好放在桌子上,他伸手拿過來一看是秦母發來的,跟昨天一樣只有五個字:倒計時5天。他看得眉一皺,他母親以這樣的方式提醒他時間,是不是說他母親非常地肯定他一定會隨秦母挑中她中意的人?
他玩轉了手機一會兒后,在通迅錄里找出忠叔的號碼撥了出去。
“忠叔,是我。”電話那頭接通后,他先開了口。
[少爺!]忠叔在那頭恭敬地回。
“我媽現在這會兒在哪里?”秦家哲這會兒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一邊的落地穿前,低著頭看腳下的一切。
[夫人現在在房間里,剛從方家回來。]忠叔交待秦母的行蹤。
“夫人去方家了?”秦家哲問。
[是的,少爺。夫人是午休過后去了趟方家,前面剛回來。]忠叔在電話另頭說。
秦母這星期已經是第二次去方家。他問忠叔:“除了方楚楚,夫人這幾天還有沒有跟別的哪家小姐走得近?”既然是給他最后的期限,秦母的語氣又有幾分肯定,那她這幾天關心的人肯定是她挑的人。
[應該沒有。]忠叔說:[這幾天夫人同方小姐通過電話,還特意去方家外,別的哪家小姐沒有聽到夫人提起過。]
“特意?”秦家哲問。
[是的,少爺。中午前夫人就交待,午睡后要去方家,還讓我準備些物品。]忠叔回道。
“嗯,好的,忠叔,那就先這樣。”秦家哲把電話掛斷。看來,秦母替他找的人除了方楚楚外,不會有其他第二人選了。他想了半天又打了林軒的電話,“林軒,你讓私家偵探查查方楚楚。”
[方楚楚?]林軒在電話那頭問。
“是的,看看這段時間方楚楚跟什么人接觸過,做過哪些事,都要查得一清二楚。”他停了一會兒,又補充說:“還有我母親,這段時間她有沒有別的什么煩心事,你找個人老實可靠的,幫我去搞清楚。”相比較常年相處的親近人,或許有時候一個一見如故的人會更人吐露出煩鎖事,是這樣的吧?因此,有些事他也問不出所以然,所以,另外找個人去問問或許有會結果。
他的老板是想讓他費心地找個可靠的人,然后去變相的給夫人套出他老板想聽到的話嗎?
林軒在電話另頭遲疑了會才回秦家哲好的,應下老板交待他的事。
今天的莊樂影辦公熱情度不高。比如:在聽到坐在身邊的那位同事叫她的時候,她轉頭應去,那位同事卻告訴她,已經叫她好幾次剛才那一叫才聽到才回應她。那位同事問她怎么,還順帶笑她丟魂,她也只是呵呵一笑沒說什么。
又比如:她對面的同事有份原件在影印后卻找不到了,她過了半天才發現對面的同事在那里翻來翻去地找東西。她勸對面的那位同事,要靜下心慢慢找,有時這東西越想找到就越找不到,建議讓對方到影印機旁邊再找找,會不會掉那里?結果大半天過去后,在她自己的幾張文件紙的最后一張看到不屬于自己的那張紙,她再仔細一看,才知道是坐在對面的那位同事的。
她一時呆住,這才想起她自己也有去影印機那里影印資料,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時候不小心她把那位同事的那張紙稍帶回自己這里。現在怎么辦?她偷偷瞄了眼還在找她手里這張紙的同事,看來挺重要的都找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怎么辦?怎么才能把紙送到對面同事那里?想了下,她先悄悄地把紙放到桌子底下,再把筆裝作不小心掉到地上的樣子,人再趴下去,她再把紙順著桌底用手一彈,彈到對面同事的桌子下面。再直起身子低著頭裝作辦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