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生日的那天很快來到,在頭一天晚上,莊樂影剛回到自己的小屋就接到方筱燕的電話。
方筱燕:[樂影,明天我爸生日你過來幫我一下吧。]
莊樂影馬上拒絕,“你之前不是說,你們有請策劃公司來主持和布置現場,及相關的一些事情嗎?我就不用去了吧。”她不去的其他理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秦家哲,不是見面尷尬不尷尬的事,而是她根本不想再見到這個人。方父生日的舉辦場地是在方家,那是在方家!不是隨隨便便外面的某處地方啊!秦家哲與方楚楚現在這個樣子,那他肯定會去方家。如果她也去的話,碰面后很有可能是她一個人尷尬。他們之間的事,也是那天方筱燕送她回來,她確認過的。
那天在車上,她試著對方筱燕說:“恭喜你了,你姐和那個什么人看樣子是在一起了。”
方筱燕笑笑說:“那個是秦總,跟你提很多次了別老說那個什么人什么人的。我聽我媽說,他們倆的事應該差不多了。秦總母親你之前也見過,她挺中意我姐的。然后隔了這么長的時間,秦總也點頭答應這事了。”
莊樂影點點頭,“哦,這樣最好不過。”她再次忽視掉心中的不適。“我看著他們二個在一起不錯。”
方筱燕哈哈一笑,“我也這么覺得哈。”
莊樂影又問:“那他們什么時候辦婚禮?”
方筱燕說:“這個啊,這個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只是確認了關系而已,接下的計劃我也還沒有收到消息。”
莊樂影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方筱燕在電話那頭一聽,解釋說:[那個我還有其他的事需要你幫忙,你就明天幫我一下行不。]
莊樂影將手里的包放在小桌上坐在床沿,問:“你還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幫忙的?除了我就不行了?”
方筱燕回:[除了你,我也不怎么放心讓別人來做呀。]
莊樂影往床上一躺,盯著天花板半天,又問:“我能拒絕嗎?”
方筱燕哈哈一笑,立馬回:[不能!]
莊樂影:“……”
她把電話持掉后又匆匆趕到華錦大廈。她之前陪方筱燕逛古玩區的時候,曾經看到一件小玩意當時覺得小巧可愛,是拿在手掌里玩的一物件。她不知道是不是中方父的心意,但那個小物品已經是她能支付得起的最好一件。她原想著能逃過方父的生日,就不用花這筆費用,但好像她是一定要出這筆費用了。
買好禮物走出大廈,在路邊等著出租車,她正抱怨這打車的錢也要多出來時,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她的跟前。她往旁邊走幾步走到車子的車頭前,好留個位置讓車主把車門打開,哪知車子也隨她的腳步往前移了幾寸。或許是她停的位置不對,她又往前走了幾步,車子還是跟著她移了幾寸。她后面站在那里也不動了,就看見那車子移上來,接著車窗被搖下來。她往里一看,原來是秦家哲。
秦家哲在前面等紅綠燈的時候,眼一掃就眼尖地瞧見在不遠處的路邊,好像是在攔車的某位他有些些熟悉的影子。在定睛一看,是莊光影。按照以往,他應該是掃過她的影子后正常往前駛去。可是過了信號交通燈后,他就改變了車道還停在了她的跟前。他在車里對著莊樂影一招手,見莊樂影用手指指她自己,似乎以為現在在他的面前還有別的人。他一皺眉,對莊樂影點點頭。
莊樂影彎著腰問:“秦總,有什么事嗎?”還要她上車談?
秦家哲說:“你先上來。”看莊樂影攔著一輛輛出租車卻被別人先上車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將車子停下來。可為什么要停下車子?為什么要讓莊樂影上車?為什么前面他的腦子里會突然冒出要送這人回去的念頭?為什么?每天都有路人攔車卻被人搶先的事發生,不是嗎?可他暫時還沒想到原因,所以他決定先忽視掉那一個個冒出來的問號。
莊樂影抿著嘴想拒絕的。要是換之前,她肯定欣喜地毫不猶豫地就上秦家哲的車子。你想呀,這秦家哲都把車停到她面前,說明他心情是非常不錯的。她跟秦家哲的時候,對方什么時候拿正眼瞧她。現在竟然能停到她的面前,還讓她上車要載她一程,這是絕對能稱得上讓她祝賀的!這是讓她值得高興的事!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眼看秦家哲跟方楚楚就要成一家人了,眼看秦家哲就要從單身的行列里走出去邁進圈圈里,眼看秦家哲就這么變成有主的人,那她還能上他的車嗎?那她還能在這么晚的時候上他的車嗎?那她還能不計較他將要變換的身份而上他的車嗎?她肯定不能啊!
所以想了想后她委婉地說:“秦總,我還是不上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說吧,我聽得見。”說著,還把頭往里湊了湊。
秦家哲說:“我這樣說話你能聽見。”他故意把聲音放低,換來莊樂影投向他疑問的眼神。
秦家哲的手指敲打著握著的方向盤,見莊樂影遲遲不肯上車,他就下車轉了圈走到莊光影面前。
莊樂影見秦家哲下車更好奇了,這是有多大的事才讓秦家哲下車跟她說?這事嚴重到要面對面的講嗎?
秦家哲站在莊樂影面前,雙手放進褲袋里,身子靠在車身上,問:“做什么呢?這么晚還出來。”
現在晚嗎?才七點多而已。莊樂影乖乖回:“那個方筱燕的父親生日,她讓我明天一定要去幫忙。所以我出來給方父買份禮物,空手去總是不好的。”她把‘一定要去’四個字說重了些。
因為她也是受到邀請才去方父的生日宴,并不是她討著要去的。即然秦家哲跟方楚楚事情定下來,那他明天也一定會出現在方家的,要是他誤會什么也是他自己的事。所以,她還是把話說清楚些的好,免得明天見了尷尬。不過現在看秦家哲聽到她提到方家時,如此淡然地面對她,好像顯尷尬的只有她一個。哎,說不定,她又把自己給夸大了在面前這個人心中的位置。或許,跟之前一樣,對于她來說這位置不位置的還說不定呢。
秦家哲問:“那現在買好了嗎?”
莊樂影點點頭,“好了。”
秦家哲將門打開,“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莊樂影慢了半拍頂著可能被秦家哲抽的后果搖頭拒絕,還雙手在他面擺擺,“不了,秦總,我還是打車回去吧。”那么,剛才讓她上車就是要送她回去嗎?
秦家哲保持著開門的動作,問:“你確定不讓我送你回去?”
莊樂影呵呵一笑,“秦總,你是貴人事多,要是耽擱你什么事就不好了。我還是打車回去吧,也挺方便的。”
秦家哲單手搭在車頂處,聽后一點頭,把門關上,雙手拍拍,“你說的不錯!那你慢慢等車吧。”
這樣最好!人多眼雜的,傳到方家就不好了。莊樂影心里一樂,朝秦家哲一揮手,二手做了恭送的手勢,臉上堆著笑,“那秦總你忙去吧。”
秦家哲將莊樂影趕他趕得像瘟神似的表情收盡眼底,這才分開多久,這女人竟然嫌棄他?他條件好的不要不要的,這女人的竟嫌棄他!這女人腦子行不行會不會計算?他壓下心中的不適感,面上仍是似笑非笑的一笑,然后鉆進車內發動車子就呼的一聲將車子駛出去。
第二天下午,方家。
莊樂影用手往前方一指,問站在她身邊的方筱燕,“這就是你安排給我的工作任務?這就是你一定要讓我來給你幫忙的原因?這就是其他人不能勝任而我就能勝任的工作?”她一次比一次壓低聲音的斥責方筱燕。
她是早上去了公司,坐了半天辦公室,再是向組長請了半了假。到了方家,方筱燕就將她引到主屋旁的一間小房子,房頂全是玻璃,中間也是用玻璃隔開,里間擺著幾盆花草。不管那花草多漂亮,重點都不在這里,重點在于這屋子的外間正有幾個小朋友在那里玩鬧。顯然,方筱燕是將她當作保姆使喚。
方筱燕呵呵一笑,“那個什么,我不是知道你特別有愛心的不。所以,就讓你來幫我撐下這個場面。我姐那腳傷還沒全好,我得在主屋那邊照應著。”
莊樂影反問:“可是,這個小朋友不是都有大人陪同的嗎?”那些個坐在小朋友旁邊一起玩耍的大人怎么解釋?已經有人在旁看管,還要她來照顧,不是多此一舉嗎?
方筱燕再解釋道:“那個,你也知道小朋友現在還小,離了大人指不定摔著傷著,到時鬧直來就不好了。所以,你幫我看著點,要是他們需要什么你幫他們拿些什么。”
聽方筱燕這意思,她來這里還不是來當保姆的,而是來這里當名跑腿工的。她埋怨地看方筱燕,“你家現在就派不出這么一個人來嗎?你就那么不放心讓別人來做這項工作嗎?”
方筱燕安慰著,“哎呀,我爸他平時也不是輔張的人,今年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想搞這個生日大派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