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個時候為了化解尷尬上坐的皇帝會說些什么,卻見他也是低著頭靜靜的喝酒沒有打算要開口的意思。
做皇帝的當(dāng)然不是怕兩位大臣只是為難,一個是輔佐自己登上皇位的親弟弟一個是從見上第一眼他心里就莫名喜歡十分寵愛的丞相,讓哪一邊下不來臺他都不愿。所以既然幫不能幫就只能躲,只要不觸碰他的底線一切事情他們自行解決就是。
周圍一片安靜,沈清楠本以為自己的一句話就會讓他窘迫為難卻沒想到竟然被他堵了回來。
怒積胸口,內(nèi)心深呼吸壓下自己的怒氣后沈清楠再次開口:“王爺在外征戰(zhàn)多年勞苦功高,好不容回來我們這些大臣可是應(yīng)該好好敬你幾杯。”
示意那些坐著的大臣站起來,“來,我們向軒王敬杯酒,為他接風(fēng)洗塵。”
“對對對,應(yīng)該應(yīng)該。”
“沒錯沒錯,該敬酒。”
大臣們應(yīng)和著然后紛紛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待軒王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后沈清楠卻又開口。
搖著頭一副“這怎么行”的樣子道:“都說軒王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項羽之能。英雄者酒量亦好,所以軒王怎能小杯飲之呢?”
“來人!給軒王拿上一壇女兒紅來。”
一聲領(lǐng)下卻沒有人敢動,當(dāng)軒王身邊的侍女在得到他的暗自示意后才恭敬的從后面拿來了一壇女兒紅遞給了軒王。
接過卻并沒有立刻要喝的意思,只見他將壇子的封口瀟灑一拔,豪氣的拍了拍壇子帶抹奸猾的對沈清楠道:“丞相,你也說我在外征戰(zhàn)勞苦功高,既然我為了我朝付出如此多的汗馬功勞你作為百官之首是不是該敬我三杯?”
話畢沈清楠身子微顫。
他從小滴酒不沾,成為丞相后也就在皇上舉杯的時候他才跟著喝上兩杯,現(xiàn)在竟然要讓他連喝三杯……。為難,很是為難。從未連喝三杯的他也不知喝了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不會當(dāng)著皇上和這么多的文武百官面前失禮吧?
抬頭朝上座的皇上看去希望他能站出來為他說說話,卻見他也是滿眼精光的朝她望過來似乎也在好奇他三杯下肚的樣子。
環(huán)視四周所有的官員也都盯著他,看樣子今晚他是騎虎難下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
清咳以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慌張,挺直背脊揚了揚下巴沈清楠心虛氣不虛:“可以,不過要請軒王先飲之,軒王飲完本丞相再飲。若是軒王酒壇未見底本丞相這三杯也就免了吧。”
笑,夏寒冥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對著沈清楠舉起酒壇他聲音洪亮:“那本王先干為敬!”然后便一手拎起酒壇舉過頭頂痛飲開來。
他張著大口,酒壇里的酒順著酒口如洪流般傾注而下,大部分全部被他豪飲下去還有一些順著他的堅毅的下巴和菱角分明的側(cè)臉滑落然后侵濕了他的衣襟滴落到了地面,那瀟灑霸氣的樣子卻是個習(xí)武人無疑。
夏寒冥喝的極快,不出半刻鐘便將一壇酒喝個精光。
“砰!”的一聲酒壇放到桌子上,他豪爽的用衣袖擦了擦嘴然后對有些發(fā)愣的沈清楠道:“丞相,該你了。”
他……。
心慌亂如麻,以前身為丞相的冷冽和霸氣此刻瞬間消失殆盡。
看著面前桌子上已經(jīng)被侍女倒的滿的快要溢出的三杯酒,緊張的咽了咽口吐沫,纖細(xì)的宛若女子的手微顫的緩緩端起其中一杯。
喝吧,言出必行,不然身為丞相的威信何在?
于是眼一閉杯一舉沈清楠便猛的喝下第一杯酒。絲毫不給自己喘息的時間,第二杯第三杯她也接連的灌倒自己的嘴里。
火辣辣的感覺,順著味蕾流入喉嚨滑過食道最后末入胃里,像是被火一路燒了下去,所過之處皆是熱辣辣的疼,尤其在一口酒氣沖上鼻子的時候差一點辣的她流出眼淚來。
可是沈清楠不知道,在他還在適應(yīng)酒厲的時候皇上、其他的官員連同夏寒冥都已經(jīng)看他的樣子呆愣在原地。
因為此時的沈清楠巴掌大的小臉紅撲撲的像是抹了紅色的腮紅一般,有些醉意的眼神半瞇眸光迷離,再加上酒氣逼胸讓她額頭冒了些細(xì)汗,她抬袖擦汗的樣子雖不嬌羞卻也輕柔魅惑。
若不是此刻他穿的男裝而且在成為丞相這五年來做事果斷雷厲風(fēng)行在座所有人還真的以為他們的丞相其實是個嬌艷柔弱的女兒身。
深知雖為武黨之首卻并不是無畏莽夫的軒王不好惹,再加上現(xiàn)在自己半醉頭腦不清醒,所以宴會真正開始以后沈清楠一直寡言少語以自保為主,還好軒王也沒有趁人之危對他發(fā)難不然今晚他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宴會結(jié)束沈清楠幾乎是被仆人攙回去的,一回到家連衣服都沒有脫便倒頭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