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楠一路將他拉到丞相府然后又一路將他拉到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將他推到床上,雙手握著他的手腕舉到頭頂雙腿騎跨在他的身上他急切的問:“你是誰?”
輕輕一笑,他答:“回丞相,奴家柳瀟然。”
“本相問的是你的原名。”
只要被賣到青樓都會由媽媽改名字,所以他想知道他沒被改之前的名字。
“柳瀟然。”
一怔,問:“原來的名字?”
“恩”
像是即將就要抓住的東西忽然跑了,緩緩松開了他的手沈清楠呆坐在床上。
柳瀟然,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可是為什么對他有這么強烈的熟悉感?難道真的是自己的錯覺嗎?
“你干什么?”
回過神的沈清楠看到柳瀟然已經將自己的外衫脫掉此時正在脫里衫時吃驚的問。
他不語,絕美的容顏上只是笑著,一邊脫著衣服一邊緩緩朝沈清楠靠近。
沈清楠明白過來了,因為他將他帶了回來所以他想將自己獻給他。
若是其他女子或男子他早一腳踢過去,可是對他不知為什么他卻于心不忍最終只能匆匆的避開:“那個…你不用這樣,我不是要…”
不知怎么表達沈清楠只能干著急對他擺手,可是他就像是聽不見一樣,在靠近沈清楠的那一刻一把將他拉到懷里俯身便要吻上去。
“不…不要!”
狠狠將他推開,似乎是用力太大了只聽“砰”的一聲柳瀟然的后背重重的磕在了床欄上。
“怎么樣?沒事吧?”
下意識的飛奔過去,緊張的詢問他的情況。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他受傷他便沒來由的緊張。
靜默,他只是低著眼瞼沉默著便讓人有一種臨近秋季繁華凋謝之感。
愧疚萬分,沈清楠的手朝他的背后摸去:“是不是撞傷了?我看看。”
手腕忽然被他一把握住,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充斥著讓他揪心的悲傷,他小心翼翼的問:“丞相,你嫌棄瀟然”
“沒……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碰我?怕瀟然出自青樓臟了丞相?”
“沒有,你不要亂想。”
“真的?”
“恩”
破涕一笑,秋過逢春,萬花依數開放。
看他笑了沈清楠也不由自主的嘴角勾起,想要扶起他卻反而被他一把抱起穩穩的放到床上。
壓上來他道:“那現在就讓瀟然服侍丞相。”
“不…不…不用”
七手八腳的從他懷里跑出來,第一次他的臉這么紅。連忙跑到門口,只丟下“早點休息”一句話便打開門逃跑一般的跑出了房間。
第二天丞相府到處都在傳‘丞相昨晚從青樓帶回一個男子還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這個消息。
有人猜測這個青樓男子以后會不會成為未來丞相府的女主人,雖然他是個男人但是有史以來住進丞相房間的第一個人,之前的陳姑娘都沒有這個待遇。
早上,當沈清楠洗漱完打開房門的時候便看到一身紫衣的柳瀟然端著早膳等在門口。
記得以前香伊在的時候也是早早做好早膳等在門口,為了減少自己窘困尷尬的時間他每每都是吃了一口就跑,到最后為了躲避她還暗暗調整了自己起床的時間。
可是今日,當看到柳瀟染端著早膳等在門口的時候他卻有想跟他平靜的共進早膳的念頭。
為什么?兩個人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差異?是因為香伊是女子而他是男子嗎?
柳瀟然只為他做了一碗清粥,真的只是清粥,里面除了米什么都沒有。
不知是他只會做這個還是因為什么沈清楠還是拿起了勺子,輕輕舀了一勺放進嘴里。
好熟悉味道,這個味道好像他曾經在哪里吃到過。
“你往這里面放了什么?”
“秘密”
他笑,傾國傾城。
莫名的臉一紅,連忙將望著他的眼睛移開,沈清楠低頭繼續吃粥。
忽的像是想起什么,又抬頭,問:“你為何不吃?”
“以前日日都吃,膩了。”
以前日日都吃?想來也是。
進入青樓的舞女妓女要么是被人拐去的要么就是因為貧窮而身不由己。被拐去的有錢人家自然會被贖走剩下的依舊是貧窮的,貧窮的人日日吃糠咽菜也是正常。
只是……
眼睛不停流連在他平緩柔和的眉目、蘊含四季星月的眸子、風拂桃瓣的薄唇。
只是如此美的人兒卻也是那般過來的嗎?老天爺當真忍心?
那是沈清楠自認為有史以來最溫柔的話語,望著他他道:“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給綠茹,她會命人做給你”
“謝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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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未上朝之前沈清楠便對昨晚的事有些擔心,果然,在即將退的時候郭將軍便在皇上面前參了他一本。
他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當著皇上當著百官描述的十分詳細,仿佛那晚他目睹一切了一樣。
不過也不無可能,昨晚的春香樓幾乎京城大半的有錢有勢的人都去了,有些官員在那里也無可厚非。
怪只怪他沒有看見他們,不然絕對會讓他們事先閉了嘴。
皇上聽了郭將軍的描述后十分憤怒,退朝后獨自將沈清楠帶到了自己的內殿。
內殿,上座的夏寒冥俯視著站在下面毫無懼怕神色的沈清楠。
郭將軍說他為了春香樓的男花魁大打出手最后還不惜亮明身份,原來一直是沉著冷靜的丞相也會為喜歡的人有而失去理智。
他應該高興還是生氣呢?高興他的思想里不只有國有百姓還是有情的,而且這個情還是對男子。生氣他有了喜歡的人,而這個喜歡的人不是他夏寒澈而是別人。
從將沈清楠帶來到現在夏寒澈久久凝視著他沉默著。
他忽然忘了自己把他帶過來要干什么,好像是想問他什么問題,可是那個問題在他腦中一直琢磨了很久也沒想出該如何開口。
又沉默了一會兒,夏寒澈緩緩站起朝沈清楠走了過去。
在距離他只有一尺的時候他才停下,俯視著只到他嘴唇的他。開口,想要強勢一點兒卻還是忍不住的柔下聲音。
“你喜歡那個花魁?”
怔住。
喜歡?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只是覺得他太過熟悉,熟悉到看不得他難過看不得他受苦只想將他永遠留在身邊。
“是。”
心口一痛,夏寒澈強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夏清律例并未規定官員不許喜歡煙花之人,但是身為官員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和聲譽尤為重要,所以丞相應該知道在煙花之地表明身份會有什么后果。”
“臣知道。”
“你知道?既然你知道為何還亮明身份?不僅亮明身份還要挾百姓,你真是罪大惡極。”
罪大惡極,從沈清楠繼任這五年來夏寒澈還是第一次對他用這個詞。曾經在知道他暗地里謀害官員的時候也從未對他用過這個詞,而這次他只是違反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便對他用了‘罪大惡極’。
是因為什么?是因為他喜歡了別人而那個別人竟然還是個青樓之人?他是嫉妒嗎?
嫉妒?他堂堂天子竟然會嫉妒青樓之人?
不,他沒有嫉妒他也不用嫉妒,一個青樓之人就算現在楠兒喜歡他又能喜歡多久。過些日子他定會失寵被楠兒趕出丞相府。
想通后夏寒澈堵著的胸口總算舒服一點,將突然跪下的沈清楠扶起他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今日朝堂上有人將此事提了出來若是朕不罰你怕堵不住那些悠悠之口。”
“這樣吧,朕就罰扣除你三個月的俸祿。不過小懲大誡,日后定不許再如此莽撞。”
“臣遵旨,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