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沐浴換了套衣裙。
明黃色的顏色很奪人眼球,衣襟的兩邊和衣袖間都繡著紫色的花紋,景歌知道,明黃色和紫色象征著最高的皇權,除了皇帝無人能混合用這兩種顏色,縱然是太后也是不準許的。
衣袍不算特別長,景歌勉強還是能夠走路的,只是有些不習慣。
晚膳很豐富,但也不算奢侈。
容姑處理完了一切,也就回了太后宮。
景歌吃完了飯,剛想舒服地在軟榻上睡一覺,斟兒連忙拉住了她:“陛下,你可不能這么睡了,剛用了膳得走走。”
景歌想了想,也就同意地點點頭。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繁星映滿了天空,宮里燈火通明,所以也不會顯得黑,夜里散步倒也涼爽。
今日太后找到她的神色未免有些太過淡定了,整整失蹤了45天竟也半分也不擔憂,也未有絲毫的詢問,好像就認定她絕不會有事,這真是親媽?
景歌不禁疑惑,忽然耳旁從來斟兒的嘆息聲:“太后娘娘自小待陛下極好,衣食住行都是面面俱到,就連擦破了點皮都擔心不已,只是……”
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景歌偏頭看向她:“你想要說什么?”
斟兒和她說話不像和其他人那般顧忌,景歌一問,她便繼續說道:“陛下你與太后關系甚好,宮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太后在陛下三年前登基大典上究竟做了何事?才讓陛下你越發疏遠太后?”
景歌愣了愣,未曾想到還有這么一層緣由,越來越感覺這女皇像是一個迷,原以為看透了,而沒想到她外面還裹著一層迷。
吸引著她將一層層的迷一一揭開。
斟兒見她沉默,立即惶恐地跪下,忙說道:“陛下恕罪,奴婢逾越了,還請陛下恕罪。”
“你起來,日后別動不動就跪,看得寡人心煩。”景歌頭痛地揉揉頭,動不動就跪地磕頭的她不累,自己都看累了。
斟兒如釋重負,從地上爬起來。
景歌轉過頭,忽然看見遠處有一個身影站在湖邊,她的瞳孔猛地大了幾分,那身影……根本是極像了自己的boss大人!
她沒眼花?
確定這不是幻覺?
她顧不了許多,直接向湖邊跑去,一時心急,竟忘了自己還穿著裙子,肚子里還有個累贅,被裙子驀然絆倒,才醒神過來。
抬頭一看,湖邊的哪里還有人?只有被風吹動的樹葉在沙沙地響動著。此時,景歌不敢確定真的是有人站在那里過,還是她的幻覺。
畢竟,她自己穿越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就已經不可置信了。boss若是也穿越而來,那恐怕也太巧了。
不過那淡然如風的背影當真是像極了boss。
不過也只是一笑泯之,自己懷著孕呢,有這些錯覺也是難免的。
“陛下。”這時,斟兒跑過來,擔憂地扶起她:“你沒事吧。”
景歌搖搖頭,語氣里有些累:“我們回去吧,明天還得早朝。”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本來差點流產身子就弱,再也不能多勞累了,她下意識地摸向肚子,眼里閃過一絲憐愛,又迅速地擺下手,自己對這個孩子越來越接受了,若留久了,便會生出感情來,到時就恐怕不舍得打掉了。
原本平靜的湖邊忽然鉆出來個小侍童向著面前的樹上望去,瞥了眼景歌離開的方向,好奇地問道:“公子,剛剛那不是女皇陛下嗎?公子為何躲著她?”
赫然一看,樹上竟然坐著個人,一襲白衣比那皎潔的月光還白凈,樸素的衣袍上沒有絲毫的點綴和裝飾,姿態清貴。
他將右腿搭在樹干上,悠閑地躺下,輕輕一笑:“不過就是個女人罷了。”
聲音很輕,包含著一股嘲諷的滋味。
小侍童輕聲撇撇嘴:“她是個女人,你還不是她的男寵之一?”
龍澤耳朵極靈,面色微微一變,仿佛被人戳中了痛點,猛地用著少有的凌厲目光凝視著小侍童:“你說什么?”
小侍童連忙跪地,極快地搖搖頭:“公子恕罪。”
龍澤眼睛眨也不眨,眼珠子似乎被焊住了似的,過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垂著棱角分明的側臉,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嘲地笑笑:“我都淪落自此了,竟還有你一直不離不棄地跟著。”
小侍童心疼地看著一臉頹廢的男子:“女皇陛下不是也很看重公子嗎?”
“看重?”龍澤不屑地輕蔑一笑,盯著小侍童,幽幽地問道:“你真覺得她看重的人是我?”
小侍童一臉純真的眨眨眼:“難道不是嗎?”
龍澤驀然大笑:“那三年前被貶南境,權勢滔天的帝師大人呢?”
小侍童一下子失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