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連忙從容城身上下來,紅著臉整理著衣服,然后偏頭瞪著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鳳陵:“還不快去看看里面發生了何事?”
鳳陵剛想發笑,一支透著黑色光華的箭忽然從內室射了出來,射勢很是凌厲,直逼他的眉心,他一個激靈,向旁側一躲才將這支幾乎快要命的黑箭險險避了過去。
黑箭砰地一聲插入了木門上,硬生生地將一道結實的厚門劈成了兩半。
鳳陵看得一驚,直接朝著內室破口大罵起來:“樊紀你這小子竟然敢出暗箭傷爺,若不是爺躲得快,早就一命嗚呼了!”
接著就要怒氣沖沖地向內室走去。
景歌眉頭一皺,直覺有些不同尋常,一把攔住鳳陵,瞬時,無數根黑箭從內室破裂而出,直接從墻壁上穿透過來,箭雨之下慢慢浮現出樊紀的身影,一手捂著中了箭的肩膀,一手揮舞著箭阻擋黑箭逼近,他抬頭望著幾人:“快走!”
同時,景歌已經瞥到連斟兒和幽蘭都握了把不知道何時拿出來的利劍,阻擋著黑箭。
兩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和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忽然出現在景歌面前和容城的面前,用手中的長劍揮舞著不斷射來的黑箭。
景歌看了眼那兩名黑衣男子,果然是太后派給她的那兩個人。
剛剛松了口氣的景歌,忽然察覺到身后有寒光逼近,轉身一看,從身后又穿透出一層細細密密的箭雨。
景歌不會武功,這些黑箭的氣勢如光般快速狠厲,她根本就來不及躲開,就在黑箭快接近眉心的時候,一股大力忽然將她用力一扯,整個人也跌坐在了容城的懷里。
容城手里握著把劍,雖然是坐在輪椅上的,但是也照樣將劍用得精巧不過,甚至武功可以說比這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好得不止一半。
抬頭望去,側臉俊秀如畫,五官棱角分明,投射出一抹暗影,什么也不做,但也攝人心魂。
景歌看得有些燥熱,立馬用手去推他。
容城用另一只手按住她,力氣極大,半絲也掙脫不開,頗為凌厲地低頭看她一眼:“你再動是想要找死?”
心里一嚇,她不敢再亂動了。
黑箭越來越少,幾人也松了口氣,但仍舊嚴謹地打落著黑箭,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命喪黃泉了呢?
黑箭泛著黑色,保不定也是被染了毒的。
容城見景歌安分,便打算將另一只手拿開,雖說他武功是不錯,但是坐在輪椅上又要分心護著一個人,一只手去對付黑箭還是比較吃力的。
“小心!”景歌看著一團東西朝著容城后腦勺沖來,那速度比一般的箭快了幾倍,因為速度極快,她只看清楚了黑糊糊的一團。
而容城絲毫不知,等景歌提醒之時,那團黑糊糊的東西已經極其逼近,若要再去用劍擋著不太可能。
景歌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一把抱住容城的頭,卷著衣袖對著那團東西一揮,那東西反而沒有掉落,黏在了衣袖間,然后慢慢露出了個身子,一只嬰兒拳頭大小的蛇頭和九個蛇尾。
很像是容城所說的噬心九尾蛇。
“蛇啊——”理想到這個之后,她嚇得立時驚叫出聲,去甩開這蛇。只是這蛇黏得她極緊,蛇頭突然吐出個舌信子,朝著景歌手臂咬去。
一聲痛叫過后,她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屋外似乎傳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呵呵……九尾快回來……”
聲音一退,箭雨忽然失去了力量似的,一個個掉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地化成灰燼直至消失不見。
容城霍地扔了手中的劍,猛地將景歌抱緊,視線嗖地掃了眼外面,聲音沉悶地朝著空中一喊:“將人給我捉回來!”
隱身的白駒和小祁立馬點點頭,看了臉上極其難看的容城一眼,不敢再多說半句了,迅速地消失在眼前。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依舊是一片冷靜和清明,仿佛剛剛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容城朝著幾人用清冽的聲音開口:“你們都出去。”
鳳陵凝視了景歌幾眼,跟著點點頭,招呼著幾人出去,斟兒不肯走,遲疑地看著昏過去的景歌。
鳳陵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們出去,憑我們也救不了她,還是讓帝師好好救治吧?!?/p>
沒看到那條九尾蛇之前,他尚可不以為意,但是那蛇的厲害,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若容城都救不了景歌,別人怎能救活?
斟兒見他的臉色都格外難看,心里也猜明白了幾分,聽話地一起走了出去。
容城垂著的頭終于抬起,他將景歌的頭靠在自己身上,將她的衣袖卷起,白皙的手臂上有著一道咬痕泛著黑色,黑色也越來越濃郁。
她的臉也是沒有任何血色,青黑青黑的。
他抬手摸向景歌的臉,修長的食指停在她的嘴邊,景歌皺著眉頭咕噥了一句,他低頭湊近一聽:“蛇……會死的?!?/p>
“還是這般怕蛇?!比莩切α诵α?,食指揉著她的嘴唇,聲音低沉迷人:“乖,我還沒準你死呢?”
眉頭卻是狠狠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