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忽然離開窗邊,往著殿門走去,推開大殿的門,帶著嗤笑的聲音悠然響起:“龍澤公子莫不是嫌棄寡人?”
幾人都被這突然到來的動作給愣住了,皆都睜著眼眸開過來。
陽光灑下,明黃色的衣袍逆著光站著,顯得更為刺眼,臉上的五官都變得有些模糊看不清了。
斟兒跑過來,拉了拉她的手:“陛下。”
景歌甩開她的手,看也不看兩眼其他人,直直地盯向龍澤,眼神是少有的凌厲之勢,好好的被自己最為信任的人給害死了,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心胸開闊,以德報怨的仁義,更做不到好言相對。
眾人都有點奇怪景歌的神色,就像是見著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樣,看看景歌又看看龍澤。
龍澤終于耐不住眾人灼熱的視線,帶著疑惑的神色望向景歌。
他的眼眸除了白的半分,很黑很黑,就像是一口幽深漆黑的潭水,有著莫名的吸引力。
這模樣簡直就是像極了boss大人。
景歌心里如是想著,就是這該死的真摯眼神,騙過了她。
太后神情有些不悅:“你進來做什么?出去。”又示意地看了眼容姑和夏姑。
景歌這時也晃過神來,暗暗惱怒自己的情緒這么不受控制,聽到一點事,就容易炸了毛,獨處深宮,這樣的脾氣極為要不得。
容姑依舊勾著笑臉,朝著景歌走來,微微福了福身:“陛下還是回宮歇息吧。太后和龍澤公子有要事商量。”
夏姑卻板著萬年不改的一張臉:“陛下走吧。”
看了看太后和龍澤,景歌還是有些遲疑,容姑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陛下回宮便是,太后絕不會讓陛下吃虧的。”
景歌沉吟了兩下,還是點點頭,走了出去。
直到離太后宮較遠的地方,景歌忽然停了下來,身后低頭跟著的斟兒,一時沒料到景歌會停下,一個踉蹌撞在身上,她捂著額頭,看著景歌:“陛下怎么了?”
景歌不說話,心思重重的,眼睛一動不動,她方才一直觀察著龍澤的神色,那疑惑和狐疑的神情,仿佛根本就沒認識過她一樣,更別提設計害死她了。
她曾經在一本破舊的書上看過一個傳說,記載了世上上有一部分人生來就有兩個魂魄,因為時空錯亂,散落在不同的時空,各自生活著,至死也不會有半絲的聯系,這種奇異的魂魄,被稱為雙生魂。
可這畢竟是一個無可論實的傳說,景歌也不確定是真是假,放在以前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奇異的理論,但如今穿越后,她不得不疑惑了。
雙生魂……
景歌心里默默念著,自己穿來的時候,以為自己頂多是借尸還魂,一照鏡子后才發現,世界上居然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而整容一說更不可能,醫療技術落后的古代,連一些在現代看來普通不過的病都難以醫治,更何況整容呢?
如果她也是擁有雙生魂體質的人類,那龍澤呢?和自己boss大人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氣質也相差無幾,難道龍澤并不是boss大人,只是雙生魂的其中一個魂魄落在了古代?
按了按開始疼痛起來的頭,景歌阻止自己再繼續想出去,這彎彎繞繞的復雜又怎么能想得清呢?
待停下思緒,景歌才注意到斟兒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她嘆口氣,朝斟兒道:“走吧。”
自己眼下活好就好,前世的冤仇還不值得自己冒險,若龍澤真不是boss大人,自己豈不是釀成了大錯?
看透一切的她又是理性的。
斟兒此時見景歌臉色好了不少,這才大著膽子問:“陛下,你的腰不疼了?”
她見行動還算敏捷的景歌,有些好奇,方才不是還一直喊疼嗎?
景歌這才覺得自己的腰部有些疼,所幸摔得不是太厲害,只是磕著了點,當時疼痛勁一過,就好了不少,只是現在還是有一點微微的疼。
又看了一眼浮腫的手,被燙的皮膚紅腫褪去了一點,只是還是泛著微辣的痛感。咬了咬牙,只怪這龍澤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點?不過就是輕輕碰了他一下,有必要把她燙得跟豬蹄一樣?
最后只能咬牙將怒氣往肚子里吞了吞,朝斟兒揚了揚被燙傷的手:“走吧,回宮上藥去。”
斟兒立即點著頭,又詢問著:“可要叫太醫看看?”
想到太醫,景歌搖搖頭,仍有些排斥感,能不見還是不見,萬一一個運氣不好,孩子真的被查出來就麻煩了。
想到孩子,她覺得明日出宮之后有必要偷偷找個太醫好好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