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的種種曖昧情景不斷地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臉也感覺被燒得幾乎滴出血來,不用照鏡子,她都能知道自己臉有多紅,所幸夜黑看不清楚,不然她都沒臉了。
“怎么?”容城出口的聲音有些冷,字字句句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和我喝一杯酒就這么讓你下不去手?方才是誰喝得那般爽快?你不是一向敢作敢當嗎?怎得現(xiàn)在不敢了?究竟是對事不敢,還是人不一樣所以就不想?”
一番話說得不快不慢,字字珠璣,將眾人一驚。
從來是風輕云淡云端高陽的男子也有這么犀利的一面?
容城突然一把抓住景歌的手腕,勒得她極緊,緊得她生生發(fā)疼,他輕挑出口一個字音:“嗯?”
景歌整個人早已經(jīng)愣住,這樣的容城太過陌生。
“放開。”云曦突得一把抓住景歌的另一只手臂,同樣沉著聲音道:“你抓疼她了。”
容城另一只空閑的手霍然使出一陣猛烈的掌風朝云曦打去:“我們的事,用不著你在這插手。”
云曦被迫松開手,冷凝著眼眸盯著容城看。
四目相對,皆都是幽深至極。
容城移開視線,凝視了會景歌,忽然放開她的手推著輪椅離開了。
只留一片呆愣的眾人。
云曦拿起景歌的手:“手沒事吧?若是很疼的話,我給你涂點藥……”
景歌耳朵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腦海里一直重復著容城的那番話,她盯著眼前的那壺酒一會,直接拿起,轉(zhuǎn)身消失在容城離開的地方。
云曦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掌,苦笑一聲,朝嬌媚笑道:“媚兒,我們?nèi)ゼt袖閣喝酒如何?”
嬌媚兒立即攙扶著他,兩人都靠在了一起,緊密得幾乎都分不開。
幽蘭看著兩人遠去,剛要抬步跟上,就被鳳陵厲喝了一聲:“你若是敢跟去,以后就別回來了。”
幽蘭掙扎了會,還是不動了。
容城的輪椅根本走不快,景歌兩下就跟上了,她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柔滑得她差點抓都抓不住。
“你到底想怎樣?”
容城頭一次甩開她的手,用著冷漠的眼神看著擋在面前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我想怎樣?陛下是一國之君,想怎樣就怎樣,臣不過是陛下的一個臣子,陛下喜歡對微臣如何便如何,三年前陛下都能不顧念多年養(yǎng)育之恩,狠心驅(qū)逐南境,廢了一雙腿,如今陛下若是看不慣微臣,大可再將微臣驅(qū)逐南境,永不詔回!臣絕無二話!”
這一字一句說得比平時快許多,卻字字句句清清楚楚,語氣冷冽淡漠,仿佛說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你……”景歌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的話她也不是多明白,聽得糊里糊涂,不明白為何一下子他會這么動怒?在馬車上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說不出來就莫要再多說半句。”容城截住她的話,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眸,極美的一雙眼睛。他語氣認真冷漠:“走開。”
景歌有些惱了,她站在里讓他一頓諷刺也是給足了他面子,好歹她也是個名義上的女皇陛下,有這么窩囊受人臉色?
“怎么?”容城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惱羞成怒了這是?”
“對,你說的沒錯,我是惱羞成怒了,你既然都說了我是陛下,我讓你如何就如何是吧?”
景歌深深吸了口氣,將煩躁惱怒都壓了下去,既然他心情不好在這沒事找事諷他,她又何必去跟他較真?
“拿著。”景歌拿了兩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酒,見他不動便沉著聲音地再次重復了一句:“寡人命令你拿著。”
他呆了一會兒,還是將酒接了過去。
“喝。”景歌端起另一個盛滿酒的杯子繞過容城的手,一口喝了干凈,她沒離開,而是看向他:“寡人命令你喝。”
容城唇緊緊抿著,遲疑地看了她一會,這才繞著她的手將酒水喝干凈了。
景歌有些怔愣,這樣子相互喂酒的感覺頗有些奇妙,好像就是他們大婚之夜在喝交杯酒似的。但這想法只是一瞬間就被她自己連忙搖掉了,她這是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呢?
“現(xiàn)在滿意了嗎?還生氣嗎?”
看著他微醉的臉,熏紅熏紅的顏色,他肌膚本就十分白皙,臉只要微微一紅就很容易看出來,單看這臉紅的程度,定然是喝了不少的酒。
“怎么有兩個你在晃?”容城晃了晃頭,將手臂支在輪椅上,揉了揉眉心,又抬頭瞇著眼睛望她,擺了擺手:“我沒有生氣。對了,你這是什么酒,怎么一下子這么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