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端了上來擺在兩人面前。
容城眼神一掃,里面的意味頗為明顯,顯然不準她垂涎。
景歌最后望了眼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只好悶悶的扒著自己眼前的粗茶淡飯,水煮白菜,油燜茄子……這都是什么鬼!
“沒事,反正他又沒看見你吃,大不了偷偷的吃。”嬌媚兒看她一臉苦色,好笑兩聲,偷偷給她夾了個排骨。
感激的看她一眼,景歌夾起排骨剛要遞到嘴里,容城就捂著嘴咳嗽兩聲,警告意味頗為明顯。
云曦笑兩聲,轉移開他的視線:“我說帝師,你就一直盯著陛下做什么,她又不是兔子,不可能跑掉的,咱們繼續喝酒。”
景歌一口塞下排骨,唇舌終于有了反應,胃也感覺有食欲多了。
“你吃這么快做什么,又沒有人和你搶吃的”嬌媚兒好笑的遞給她一杯茶,順勢身子往旁邊一傾,衣服攔住了兩人的臉,她低聲附在景歌耳邊:“公子吩咐,待會將帝師灌醉,你立馬啟程回京,出了上凰城,立即殺之。”
她很快坐了回去,一番話說完不過幾秒鐘的事。
景歌詫異的盯住云曦,難怪他會無緣無故的來請他們喝酒,原來是奉了太后之命協助她殺了容城。
原來那兩個人并不是太后所說幫她的人。
云曦才是。
她壓住心中的驚訝,沒想到太后的城府竟然也這般深。
相比之下,她就是個菜鳥。
所以……嬌媚兒是故意說沒用早膳,正好可以跟她不動聲色的搭話,不過……太后如此信任云曦,他們會是什么關系。
不過肯定不會簡單的。
這下……她再沒有心情吃飯了。
幾人喝完酒都過了晌午,就算是酒量再好,眼睛都變得醉醺醺的,而且期間云曦一直不斷的給容城灌酒,他的臉色比平日里還紅許多,醉得緋紅如染了一層胭脂的顏色。
云曦他自己也喝了不少酒。
最清醒的恐怕是一直在吃飯的景歌和嬌媚兒了。
就連容城身邊的兩大侍衛,都被云曦扯過來灌了一大堆酒水,雙眼迷蒙的都差點站不穩了。
恐怕容城怎么想也想不到會是云曦吧。
云曦為了真切,自己也灌了不少酒,只是比其他人都好得多,仍然端起酒杯朝景歌的方向微微點點頭,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倒在了桌子上。
容城按住鎖著的眉頭,單手支起,也不知道醉了沒有。
不過……他們都醉看,他應該也醉了吧。
嬌媚兒站了起來,朝她行了行禮:“公子喝醉了,媚兒就送公子回去了,和陛下相識一場,日后定當保重。”
景歌點點頭。
兩人一走,她也站起來朝眾人看了眼,一個個都醉軟在桌子上,半點人事也不醒,看了一眼,就朝門外守著的侍衛吩咐:“帶他們回房間,收拾行禮,一個時辰后立即啟程回京。”
侍衛都看了看醉倒的容城,最后遲疑的點點頭:“是。”
景歌看了看容城,摸了摸懷里的玉瓶。
……
出了上凰城已經是第二日了,醉酒的幾個人還是沒醒來,云曦用的酒果真是霸道,竟能讓人睡這么久。
馬車仍然在不停頓的趕路,風塵厚厚的卷起。
桌子上的兩只兔子吃飽了東西,就在籠子里活蹦亂跳了一會,就坐在角落里安靜不動了。
景歌摸出玉瓶擺在桌面上,兩只兔子都紅著圓鼓鼓的眼睛好像是好奇的望著它,好像是時候……動手了。
容城躺在柔軟涼爽的雪狐皮上微微動了動身子,嚇得景歌一跳,連忙收起了玉瓶,隨后見他沒有其他反應,虛驚一場的松口氣。
“陛下。”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過來:“還有一日的路程就能到京城了。”
一日……
還可以猶豫會……
望著容城,眼神恍惚,他長得太好看了,就這么殺了豈不可惜,更何況他一直護著自己,處處保護,但若不動手……
……
“陛下。”車夫的聲音又響起來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京城了。”
景歌一驚,從馬車上突然站起來,一頭撞在了車頂,疼得倒吸一口氣,軟軟倒在車上。
通體漆黑的鳥兒又從車外飛進來,接過紙條,發現是赫然的“動手”二字,握緊了手中的紙條,嘴唇咬緊。
眉頭幾乎鎖在了一起。
太后怎么會知道她還沒動手,難道是一直派人暗中盯著?
郁悶的一掌打在了倒霉的鳥兒身上,它頓時哆嗦了兩下身子,在空中撲通了兩聲,突然靜止不動了,然后一下子落了下來。
好像……是死了。
她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大的力氣,能把鳥兒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