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言似乎是睡著了,她沒上前打擾,拎著手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靜待蘇沉言醒來。
女服務生收拾好殘局離開,于靜的視線落在浴室,那里,應該是有一個女人在洗澡,據她觀察,蘇沉言沒有喜歡男人的跡象,所以她斷定現在在浴室里的是一個女人。
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柳嫣然,蘇沉言向來對柳嫣然不上心,那么,只能是剛剛回國的蘇荷,除此之外,蘇沉言的身邊再無其他女人,至少,她沒見過。
想起蘇沉言剛剛吩咐的那句話,目光微微晃動,看來,蘇沉言并非無心,至少對蘇荷,他一直都是上心的,他或許不自知,但她是旁人,看得清楚。
浴室的門被打開來,氤氳的水霧中,蘇荷被女服務生的扶著走出來,看起來,身子有些虛弱。
于靜臉色一紅,言總果然好體力。
蘇荷在浴缸里躺了許久,身子恢復了不少,情緒也平復了不少,尚且能自己獨行,但身子還是有些沉重,拖鞋與地摩擦,夾雜著水漬被壓出的聲音,在房間里放大開來。
已經進入睡眠狀態的蘇沉言倏的睜眼,回眸。
視線中,蘇荷正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大腦一片混沌的他,這一刻,胸口處忽然猛地跳動起來。
時間似乎被定格,莫名的,他感覺仿佛這里沒有女服務生,沒有于靜,只有她和他,她朝他一步一步走來,好像是要走進他冰冷殘忍的世界,好像要走進他沉寂如水的心。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這是一種他不曾有過的感覺,而彼時,他并不知曉,這是愛情,或許他知曉,卻抗拒著。
蘇荷在沙發的衣角停下,眼神略顯窘迫。
蘇沉言緩緩收回視線,坐起身來,眉目恢復清冷淡然,方才莫名的感覺如潮水一般泄下心頭。
蘇荷攏了攏領口,不自然的坐下,同他之間擱了兩個人的距離,看起來是想要避嫌,畢竟,這里有別的人在。
靜默間,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蔓延開來,是對著于靜說的,“把衣服拿過來,你可以離開了。”
于靜起身,將衣服放在茶幾上,微微頷首,不動聲色的看蘇荷一眼,徑直離去。
蘇荷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從余光里暼了一眼神色淡漠的男人,心里忍不住腹誹了句,當蘇沉言的助理可真是有夠不幸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也就罷了,大半夜跑過來叫人送個衣服連句謝謝都聽不到,這男人還真是有夠不近人情的,不過看于靜那模樣,是早就習慣了,哎,命苦的女人啊。
蘇沉言低頭打開包裝袋掃一眼,將其中一個遞到蘇荷的身側,卻發現蘇荷正坐在那里發呆,目光里的神色,分明透著一股子憐憫,聰明如他,下一秒就猜到了蘇荷在想什么,抿了抿唇,
漫不經心的道,“于助理很愿意在我手下工作,否則不會在我身邊待這么多年,你的想法很愚蠢。”
蘇荷詫異的回眸,這個男人是有看透人心的功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