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鳳山坐落于耀州城的南邊,山前是連片的百畝稻田,此時一塊塊地里長滿了沉甸甸的稻穗一片橙綠意盎然。
與此沖突的是奇裝異服的一隊十人正提著長矛大刀圍著稻田巡邏,老趙直道不好,原來那股的土匪已經(jīng)將地盤擴展到了棲鳳山腳下,這樣再上山他老命休矣。
“公子,公——”老趙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土匪怎么會向著他的馬車行跪拜禮。
“屬下恭迎大當(dāng)家歸來!”
老趙急轉(zhuǎn)頭,見著一個黑影從自己眼前一閃而下,便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耳畔傳來,漫不經(jīng)心。
“小羅,我只是出一趟遠門,何必行次大禮!”
“大當(dāng)家,你可是救了我們?nèi)说男悦模覀兡芟蚰阈卸Y那是我們的福氣。”那為首的小伙子笑著,其他幾人眼中帶著贊同。
老趙不敢置信,如此文弱的公子會是讓官府聞風(fēng)喪膽的殺星馬躍。
“請這位趙大爺?shù)秸永镆挥危 瘪R躍悠大手一揮,那幾個嘍嘍牽馬的牽馬,推車的推車,老趙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馬躍悠身后被人簇?fù)碇仙健?/p>
棲鳳山上原是一座寺院,耀州又是出了名的魚米之鄉(xiāng),棲鳳佛寺修的恢弘大氣,占地面積甚廣,山道因為當(dāng)?shù)剜l(xiāng)紳富戶集資修建極是開闊,一路走來鳥獸蟲鳴似世外桃源,這讓老趙砰砰直跳的心慢慢緩和。
越往山上走,老趙越平靜,那在房前屋后種菜做活的婦女見了馬躍悠都圍上來打招呼,像是普通人家的鄰里和睦。
“小躍子,你走了可有一段時間了,我種的韭菜都冒了兩頭茬都叫我家饞小子吃了,現(xiàn)在又長了新鮮的,等會兒大娘給你包餃子吃!”
一個五十多歲頭頂一塊藍布的婦人迎上來,說話那叫一個隨意,那叫一個肆無忌憚的來拉著馬躍的胳膊,老趙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很替她擔(dān)心。
“羅嬸子,小羅可是保衛(wèi)咱家出了大力氣的,吃您一點餃子算什么,等會兒我親自下廚請大家吃頓好的!”
老趙大驚,他從未見過這樣隨和的土匪首領(lǐng)。
旁邊佯裝忙碌的小羅本來正低眉順眼盡量減低自己存在,聽到大當(dāng)家居然沒有因為他吃了她親自種的韭菜而責(zé)罰暗自慶幸,卻聽到她還要請大家吃飯,大當(dāng)家真有一顆大慈大悲的菩薩心,對比殘暴不仁極力鎮(zhèn)壓他們的官府,只有跟了她干才有出路,才能吃飽飯不餓肚子!
馬躍悠不知道自己被成了菩薩的信徒。
再往上走,便是棲鳳山寺的腹地,美好的田園風(fēng)換之以鎧甲烈烈寒冷殺氣,寺院兩邊各有五個背著弓箭,手舉長刀穿著一身黑色戎裝的護衛(wèi),威武雄壯,蓄勢待發(fā)。
“大當(dāng)家!”抱拳行禮,帶著軍隊才有的嚴(yán)肅恭敬,這又與小羅他們的崇拜不同,聽著嘹亮的喊聲老趙渾身抖了抖,這氣勢便是正規(guī)軍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大門里出來十幾個著戎裝的漢子迎了上前來。
“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馬躍悠說話的語氣也不同山下隨意,不同與大娘的溫和,而夾著一股不容輕視的凌厲,仿似傲視群雄的青年將軍。
表面看著溫柔隨和不與人爭,可骨子里自有一股雍容自信,老趙想這才是這位公子的本來面目吧!
有句話說的好,不與之爭,不能與之爭也!
“啟稟大當(dāng)家,耀州府派人來談判,說愿意將棲鳳山一帶六縣都劃給我們,他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請大當(dāng)家替全州百姓治好浮腫病!”
迎出來為首的張國強是馬躍悠救下的難民之一,空有一膀子力氣卻救不了自己重病的老娘,最后馬躍悠救了他娘,自愿跟隨馬躍悠起事,讀過書也有一身武功,馬躍悠委以重任封二當(dāng)家,山上的人都叫他張三爺。
“他們的糧庫被我們搶了,怎會心甘情愿讓我替大家治病,再說六縣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派人嚴(yán)密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等待時機!”
“是!”
對身高比公子高一倍五大三粗的漢子俯首領(lǐng)命,老趙直覺的汗顏,難道說棲鳳山的土匪都魔怔了,怎么甘愿聽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子的話,在他看來這位公子也頂多就是個智謀雙全的謀士,卻缺少上位者的殺伐狠厲。
“趙寶玉,帶趙大哥到客房休息!”
站在張國強身邊的一個白面書生立刻熱情的上來與老趙攀談,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老趙進了所謂客房,耳畔還是書生喋喋不休的聲音。
馬躍悠領(lǐng)著一眾人到大殿后面的禪院,那里收集著全國的地圖,馬躍悠親手做了沙盤,討論情況,二當(dāng)家張國強,三當(dāng)家白痕,軍師錢半仙這些人都是馬躍悠走一路召集起來的難民,后來人勢漸多各憑本事一個個分配下去,此刻都等著馬躍悠命令。
“六縣有什么動靜?”
“地方豪紳反抗激烈,還好大當(dāng)家說過糧安天下,那些難民像守護生命一樣看著地里的稻子,再加上大當(dāng)家給送了口糧,再過十天估計這稻就能收了。”三當(dāng)家白痕是個秀才,不同于書生的瘦弱,他有一把子的力氣又精于算數(shù),糧食的生產(chǎn)全由他負(fù)責(zé)。
莫怪州府有人要請她治病,原來是看上了她的稻子,要收稻那么守備就會空虛,會不會被人鉆了空子?
馬躍悠只思考了一會兒,便道:“立刻吩咐下去讓難民夜里收割水稻,我們的屬下分成兩撥日夜輪替,務(wù)必要確保稻谷入倉,一旦糧食豐收,我們便可以召集更多的人,到時候?qū)P山虎視眈眈的劉家安便會束手就擒。”
劉家安霸占著比鄰耀州的達州,財力雄厚,是最先起來的反王之一,人稱劉安王,耀州的州府可能也早被他控制了。
“大當(dāng)家,是否現(xiàn)在就打出旗號?”錢半仙掐指算了半天,等馬躍悠安排好了夏收才問,當(dāng)初趕走了寺廟里的和尚主持他就覺著不妥,現(xiàn)在若真以土匪的名義招兵買馬肯定投奔著少,目前最要緊的是尋個正經(jīng)的名頭。
“你們覺著給我們的隊伍起個什么名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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