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羅婆子這般沒良心,馬躍悠處理好了這件糟心事,早有人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她自顧吃了,睡到床上假寐。
永靖侯府的小姐,這個身份不是蕭炎希望傳出去的,可他既然敢當著大家的面說自己是他未來的妻子,就沒有要放棄這場婚約的意思。
“蕭炎,你這當我是你征服的對象啊,怎么就不知道偶爾放自己一馬,也是放別人一馬的道理呢!”
一夜好眠。
后山的山匪知道馬躍悠已經到了,可左等右等,居然沒見人來。
“你這婆子,到底是不是張國強的老娘——你們那個馬大帥,還管不管你死活??!”那為孔武有力的搶道早沒了耐心,要不是有人做了內應,給他們一天送來食物,他都想將這個死老太婆送回棲鳳山得了,還有這兩個哭哭滴滴的小姑娘。
“我早說過,我只是普通的村婦,怎么會是什么人的老娘,我兒子早過世了,只留下我們祖孫相依為命!”張老太太一頭銀發(fā)四散,臉上也臟的烏漆墨黑的,可那雙久經世事的眼睛黑溜溜的泛著精光。
“張老夫人不必過謙,你們的馬大帥已經從山路上過來了,等會兒就能看到你們主仆情深!”一個白衣的青年從所橋上飛身過來,笑道:“各位壯士,用之不竭的黃金,數(shù)不盡的美女佳人,都在盛京等著你們!”
再這么一挑撥,這群人立刻喊道。
“殺了馬躍悠!”
“殺了馬躍悠!”
“殺了馬躍悠!”
山那邊整齊的呼喊讓馬躍悠腳下一頓,又一臉笑意的對張寶玉,道:“看見沒,這些人可是連我的底細都查的一清二楚,這真是要之我于死地的!”
都到這時候了,還有功夫說笑!
張寶玉不認同的皺眉,密切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的人昨夜都潛伏在山道這邊,就等著馬躍悠救了人,立刻援手。
“不管你是馬躍悠,還是馬躍,請將索橋邊上的大石綁在自己腳上,你往這邊走,張老太太往你們那邊走,有沒有命,就看你們的造化!”索橋那邊,白衣抓著張老太太出來,大聲喊道。
馬躍悠看了眼,足下有一百多斤的石頭,她這次可真是性命堪憂,可為什么心里還升起一股子雀躍呢!
“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我知道你們要的是我的命,要是張老太太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你們也走不出這里,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馬躍悠一邊使人用粗糙的麻繩幫著石頭,一邊對著那邊影影綽綽的人影喊道,這個索橋太長了,要是有什么手段也使不出來,她還真是有多種死法。
“你說!”白衣知道她一定會選擇救人,事到如今她也沒得選擇。
“我要親眼看到張老太太和兩個孫女安全到我這邊,不然的話,那就同歸于盡得了,我也舍得起——只是張老太太,你也別嫌我陪你一起殞命!”
話落馬躍悠見那邊有人大吼大叫,不一陣只聽那白衣氣急敗壞的答應了自己的要求。
交換人質,望眼兩峰之間腳下那云霧繚繞的山澗,馬躍悠雙腿打顫,此情此景,她還要救人嗎?說不定掉下去就尸骨無存了。
兩方人馬一起出發(fā),張老太太被兩個孫女從索橋那邊攙扶而來,馬躍悠拖著沉重的石頭,一步步向山洞移步。
這時候她想,要不,下次就讓蕭炎得逞一次?
接到張老太太平安到達的暗哨,馬躍悠正準備割開麻繩往回跑,撲通,天塌地陷了嗎?為什么對好人這么殘忍!
連著一塊木板,馬躍悠的身體正隨著大石飛快的往下墜,是誰在踏板上做了手腳,而且設計的如此精密,連馬躍悠想什么都猜得一清二楚。
“馬躍悠——你敢!”
她似乎聽到了某人驚天的鬼嚎,呵呵,吼這么大聲有用么?
“啊!”眾人再次驚呆,甚至張寶玉都忘了要護好張老太太。
只見一個決然的人影追著那急劇下降的人而去。
“威遠新省大帥馬躍為救親屬墜落山崖,鎮(zhèn)南王少帥蕭炎誓死追隨殉情而亡,明天,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賤民怎么造反!”
白衣大笑著飛身而起,從密密麻麻的箭雨下順利脫身而逃。
“保護張老太太,剩下的人跟我殺!”張寶玉將老人扔給屬下,提劍直奔對面山崖,那里被拋棄的小肖一個人沒能逃脫。
張老太太癱軟在山道上滿目皺紋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山澗,馬躍悠是因為她才喪命的,要是她早些防備羅婆子,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是她假模假樣的仁慈害了兒子,害了馬躍悠。
“奶奶,大帥是因你才出事的,你可要保重身體!”張紫兒哭著勸道,爹爹說過大帥本身無私,所作所為都是為百姓著想。
“好,奶奶保重身體!”張老太太踉蹌著起來,在眾人的護衛(wèi)下慢慢下山,眼里的那抹決然讓所有人為之一振。
蒼郁的寺院,平靜的看著所發(fā)生的一切,睿智而靜默。
“有生之年,我兒張國強只追隨馬躍悠一人,若違此誓,我張家滿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看著老人家跪在佛祖面前發(fā)誓,眾人不由得潸然淚下,心里凄涼,山澗深不見底人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又綁著大石只有死路一條。
蕭炎馬躍悠生死的消息,瞬時便傳遍了大江南北,洛陽反王大肆歌舞慶祝,盛京也有人閉門慶祝,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鎮(zhèn)南王帥府一片安靜,甚至連威遠新省都沒有半點動靜,大家都與先前兩人在時一樣,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日子靜謐的仿似沒起一點漣漪。
益州帥府
“馬躍明,你一個叛賊余孽怎能服眾,還不將少帥府讓出來!”以王建軍為首的眾人,將馬躍明堵在帥府書房,已經一天一夜。
“少帥有令,見令牌如見本人,爾等這是要造反嗎?”馬躍明這幾日又急又氣,這些人還真如蕭炎所料,他一出事就來搶奪兵權,也不想想這令牌拿在他們手里會不會管用。
“馬躍明你少扯少帥,少帥失蹤,你不派人尋找,還命令我等堅守不出是何道理?以我等看,你才是要造反!”王元此話一出屋里頓時又吵成了一鍋粥。
誰忠誰奸蔚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