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一座格外偏僻的院子里,幾個丫鬟似得人物,在那兒轉著圈圈,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怎么還不出來,待會兒小姐就來了。”
一侍衛裝扮的人,看著眼前將要將自己轉暈的人說道:“不要再轉了,要是讓小姐看到你這個樣子,有的你受的。”
“有什么嘛?反正小姐有不會知道。”那丫鬟嘟囔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她同伴的神色已經變了。
只見一人從遠處而來,踏著夕陽余暉,一步一步:漫不經心,衣袂卻染紅了整個天邊,恍若一路踏血,偏那聲音懶得似天邊云:“怎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聽到這個聲音,那丫鬟的臉色立馬變得煞白煞白的,腿忍不住的就想往前跪著。而那侍衛看到丫鬟的表現,也顧不得那么多,立馬將那丫鬟拉住,天知道他們小姐有多恨沒有骨氣的人。
水云蓮沒有理眼前之人,直接略過他們往著院子里面走去。
“小姐!”那兩個人好像反應過來了什么的,立馬攔在水云蓮的面前。
“哦?你們確定要攔我?”水云蓮眉頭輕挑,語氣慵懶,但誰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悅。
水云蓮一個快步,繞過他們,閃進了屋子。
榻上的男子,形銷骨立,那單薄瘦削的身子像是要把衣服給戳破似的。
原是飽滿的眼睛已經開始慢慢的往下陷了,臉色蒼白,比之白雪而有過之不及,看的水云蓮的心口一陣一陣犯疼。這個樣子的他,她是很久沒有見過了,除了在他們初見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比之現在有過之而不及。
“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娶你哦。”那時的話語依然還在耳邊響起,此時許下諾言的人的,卻再也找不回了。
誰能想到一時的疏忽,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呢。水云蓮輕輕地將手指打在沐清苑腕間,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水云蓮看著躺在榻上的人,聲音略微有點顫抖的問道:“這種情況有多久了?”雖然她已經猜出了大概時間,但還是想不死心的確認一下。
“也就兩個月前。”陳蕭妍慢騰騰的從門外轉了進來,看到房間里一個二個都耷拉著腦袋的人,忍不住開口回了水云蓮的話,誰知道不回話的后果會怎樣啊。
陳蕭妍在心里感嘆著,有這樣的朋友,還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呢,特別是這人還一副有異性沒人性啊。
“那你們怎么不早一點跟我說?”水云蓮聲音壓抑著顫抖,平靜的問道,但那壓抑著的痛苦,卻更讓人心疼。
“你在那個地方,我怎么敢打擾你啊,若是能跟你說,不就早就說了嗎?”陳蕭妍嘟囔著說道。
水云蓮呆的地方堪為三國之中最為險峻的地方。那個地方主要是為了三國培養能人異士的地方,以前她有幸去那里看過,所以很能知道那里到底有多危險。
稍微一不留神,就容易神魂俱滅。
三國之中流傳著那個地方將是這個大陸通向仙人島的唯一路徑,那個地方也是仙人選擇弟子的唯一地方。
這個消息,整個大陸都知道,但卻從來沒有人敢打那里的主意。因為以前打過那個地方主意的人,全都離奇死亡了。至今還是三國之中的懸案呢。
“好了,蓮子,不要問那么多了,你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讓他恢復過來。”
水云蓮也知道他們沒有辦法通知她,但事情到了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注定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你們先出去吧,讓我單獨為他治療。”水云蓮略帶疲憊的聲音緩緩吐出。
······
只見水云蓮兩手翻飛,細細麻麻的銀針就全部插入沐清苑的身體中,窗外微風拂過,銀針在溫潤夕陽的余暉下更顯清寒。
“希望你醒來,能記住我;也希望你醒來,能忘了我。”說著,俯下身子,向著往日嫣紅,如今慘白的嘴角輕輕吻去。
說著,慢慢的往著門口走去。那背影在暮色的映照下顯現出亙古的悲涼。
水云蓮沒有發現的是,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原本緊閉著的眸子,乍然睜開,帶著一絲幽光閃過。倏忽,又有些微的迷茫。
“蓮子,情況怎樣?”水云蓮剛一踏出房門,一張放大的臉就突兀的呈現在眼前。
水云蓮伸手拉開像樹袋熊一樣搭在她肩上的陳蕭妍,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
這種結果,他們早都預料到了,但沒有到最后時刻,大家都抱著那一絲的僥幸在祈禱著。
“蓮子,不要這樣嘛,盡人事,聽天命嘛。既然這樣,只能說明你們沒有緣分啊。”陳蕭妍不管不顧的又重新扒回水云蓮的身上,勸諫著一條道走到黑的人。雖然這樣的勸說,時不時就會來一場。
“蕭姸,你始終不懂他對于我而言意味著什么。”水云蓮繼續走著,沒有在管身上的陳蕭妍了,也不想在跟她談論關于沐清苑對于她而言意味著什么了。
“蓮子,你可不能這樣啊,不是說旁觀者清嗎?我這是以一個過來的身份跟你說的。”陳蕭妍搬過水云蓮的腦袋,對著她認真的說道。
“嘁,你那點經歷,少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了。”說著,斜睥了陳蕭妍一眼,走進自己的房間,關門,上閂。
陳蕭妍被水云蓮那一眼看的身上發麻,也轉身離開了質子府。嘴里還不停地嘟囔:“我就說水云蓮那家伙根本就沒心沒肺嘛,完全不需要人安慰的。還要我去安慰她,水九,你給老娘等著,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水九,水臨邈,水和云國的攝政王,對自家侄女也就是水云蓮一直嬌寵著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