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離歌瞪著沈璧君,“這賤人小偷什么的,可不是大娘想罵就可以隨便罵的,事情既然都沒有弄清楚大娘憑什么隨便罵人?”
沈璧君輕哼一聲,“我就是罵了,我就是喜歡罵,我想罵誰就罵誰!”
離歌不急不惱,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既然這樣……”說到這里,離歌趕緊扶著依舊跪在地上的瞿靜白站起來,指著端坐在正中央的沈璧君,“既然大娘不肯道歉,那么……娘你就把剛才大娘罵你的話罵回來吧,這樣也算兩清,誰也不欠誰的了。”
沈璧君一驚,瞿靜白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她只求能澄清誤會,從來也沒想過從沈璧君身上討回什么。
府內的丫鬟婆子倒是看慣了今日這樣的場面,倒也不覺得稀奇了,因為這幾年來,丞相府接連不斷的上演著類似的戲碼,每一次雖然看似是沈璧君略占上風,其實卻從來沒有真正得逞過,沒能傷了沈璧君與離歌一根手指頭,也只能過過嘴癮而已。
離歌見瞿靜白一語不發,便輕聲一笑,“既然娘開不了這個口,不如讓女兒來替娘來將這些話還給大娘好了。”
沈璧君咬緊嘴唇,聽離歌這樣說,也是氣得臉色發白,眉頭一挑,厲聲說道:“就算我冤枉了你娘又怎么樣,畢竟這個家現在還是我在當家,我才是這丞相府的當家主母,所以想怎么樣我說了算!”她說著便兩步來到瞿靜白面前揚起了手。
離歌再一次用力抓住了沈璧君即將要落在瞿靜白臉頰上的手臂,狠狠向后一甩,沈璧君的也不由得向后踉蹌了兩步,狠狠的瞪著離歌。
離歌的眼神如刀子般犀利,毫不留情的射入沈璧君的眼中,“又想打人嗎,剛才罵人的那筆帳還沒有算清,如今又想要打人嗎?”看沈璧君這么囂張,離歌真是氣極了,她那小脾氣也跟著上來了,大多時間她顧忌著她軟弱的瞿靜白,不希望瞿靜白的日子更加難過,也不想瞿靜白為自己擔心,并不是因為她怕了沈璧君,要擱著她的火爆性子,早就和沈璧君拼個你死我活了,今天沈璧君將事情做的如此明目張膽,擺明了就是想欺負瞿靜白,瞿靜白可以忍,她可忍不了。
下一刻,離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甩了沈璧君一個耳光,耳光特別響亮,在靜默的空氣中炸開,挨了離歌這一巴掌,沈璧君當時就怔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大廳中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誰也預料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事。
多年來看到沈璧君挨打,這還是頭一遭。
沈璧君下意識的抬起手捂住自己被打的生疼的臉頰,然后所有人聽到沈璧君發狂似的嚎叫,“沐離歌,你這個婊子生的小賤人,你竟敢打我,啊……我不活了,這要我還怎么有臉在府中再待下去……”
離歌冷哼一聲,“不想活了嗎,既然不想活了就趕緊去死,沒人攔著你,可不是我想打你,是你先要與我娘動手的。”
看到此情此景,沐黎夜無奈的嘆了口氣,應該沒有什么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吧,雖然這府里從來就沒消停過,可是離歌當眾打人卻還是第一回,此刻沐黎夜的腦袋也有些懵,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誰知這時候沐綺羅也氣呼呼的掐著腰過來了,沐黎夜又怎會不知道,綺羅與離歌向來是水火不容,不見面還好,一見面就吵得不可開交,沐綺羅仗著自己是這丞相府的嫡出小姐,看不起離歌這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庶女,雖然沐綺羅表面上占盡了便宜,其實吵到最后占上風的人還是離歌,離歌基本上屬于那種罵人不帶臟字的,總能將沐綺羅氣得倒仰,但沐綺羅卻不知悔改,總是有事沒事的招惹離歌,兩個都是他妹妹,偏向著誰都得罪人,所以一般她們姐妹倆吵架的時候,他都保持緘默。
“沐離歌,你竟敢欺負我娘,看我怎么收拾你!”言語間,沐綺羅握著拳頭就朝離歌沖過來了。
離歌表情很淡定,直到沐綺羅的拳頭快要砸向自己的臉時,她只是稍稍一抬手就輕松的握住了沐綺羅的拳頭,接著輕輕往后一推,沐綺羅就十分悲催的仰面倒在地上,一聲慘叫聲隨后發出,怎一個慫字了得。
離歌轉身,拂了拂衣服上的灰塵,臉上浮現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我的好姐姐,你不好好在房里待著,這有你什么事兒嗎?”
一個小丫鬟趕緊將倒在地上沐綺羅扶了起來,如今的沐綺羅已經年滿十八,這年紀早該嫁人了,可樸洛寒還是沒有要迎娶她的意思,可見樸洛寒對沐綺羅也不過如此。
沐綺羅將忿恨的眼神投遞過去,“誰讓你欺負我娘?”
離歌大聲笑起來,笑得都快沒了氣,“我欺負你娘……我的好姐姐,你這話問的好笑不好笑,是我欺負大娘嗎,我什么時候有本事有能耐敢欺負大娘了,是大娘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我娘偷了大娘的鐲子,又是罵又是要打的……”
沐綺羅白了離歌一眼,“罵又怎么樣,打又怎么樣?”
離歌搖搖頭,“不怎么樣,還回去就好了。”
沐綺羅轉頭看了一眼隨她一起進來的貼身丫鬟,不由得大吼一聲:“你們……把沐離歌給我抓起來!”
站在沐綺羅身后的兩個丫鬟剛要上前,只見離歌一記凌厲的目光掃過去,“你們誰敢過來,應該知道是什么后果!”
兩個丫鬟望著周身散發出寒氣的離歌,驚駭的不敢上前。
沐綺羅見兩個丫鬟竟有退縮之意,再次大聲喊道:“你們不聽我的話嗎?”
見此情形,離歌突然冷笑一聲,“姐姐,除了虛張聲勢和嚇唬人之外,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么別的本事,總是這一招,你不膩歪嗎?”
沐綺羅指著離歌,“你……”
離歌上前兩步走到沐綺羅面前,雖然她只有沐綺羅齊耳那么高,可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氣場確實強大的,令人無法忽視。
沐綺羅驚詫的望著離歌逼視過來的眸子,不禁有些心跳加速,只見離歌距離沐綺羅越來越近,然后貼在沐綺羅的耳邊輕聲道:“沐綺羅,既然你明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那為何還每次都沒臉沒皮的往刀尖上撞呢,所以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沒事欠收拾?”
說完,離歌轉身。
話說在這偌大的丞相府,還真沒有誰是離歌的對手,連教她的師傅都說他習武的天賦極高,去年和宮中武功極高的御前侍衛過招,她都已經可以取勝,可這沐綺羅竟不知死活的和她臭得瑟,豈不是個找死的蠢貨?
沐綺羅感覺周身附上了一股涼氣,心驚的向后退了幾步,正好撞在一個小丫鬟身上,斜睨一眼,看到小丫鬟手中的掃帚,她一把抄起家丁手中的掃帚,趁離歌轉過身的時機去想要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