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單單憑借最基本的劍法“慕秋風”贏得輕輕松松的人實力不是不差,而是極強,路屏光是想讓她用“飄雪”贏,不僅贏,還要贏得漂亮,不是難,而是幾乎不可能。他們兩個之間隔著一個金丹中期,一個金丹后期,還有幾十年的光陰,她唯一一次能稱得上正經的對戰就是在蜀山和那個妖修的對決,只是輸的慘烈。后日那場……她想贏,還想贏得漂亮!
云照站在刑典司的后山,看著成片的文竹,手下的袖劍挽了一個劍花,精神海里慢慢回放著“飄雪”,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好像在等一個節拍,精神海中舞動的小人驀地停住,云照腳步動了!飛身而起,驚起一地風沙,一身的動作完美的契合,連一點點細節都一模一樣,云照雙眼中出現令人驚艷的色彩,一舉一動都想讓人捕捉刻錄。地上沒有飄起一片雪,真正的雪飄在人們的心中。第一層,小雪,第二層,驚蟄,第三層,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云照嘴角綻放出笑意,從來不知道為什么小雪之后是驚蟄,而不是大雪,現在她明白了,乍暖還寒不是才能讓人毫無防備嗎?
后山的顏色變了,風沙停止,一層層細密的雪花給大地填上一片神秘的色彩,一個個小冰晶讓人忍不住用手去接,站在大遠處的越凃等人就伸出了手,到手上時才發現雪含著血,手上全是傷口?!昂牵菲凉?,我還以為你是讓小云照送死呢,沒想到你竟然安了好心!”越凃收回手不去碰雪花,用肩膀聳了聳挨著他的路屏光。
路屏光笑的和小綿羊一模一樣,“我是云照的師兄,我怎么會害她?”越凃對此嗤之以鼻,“切,你是沒看見云照那一臉赴死的樣兒?我看了都不忍心~”路屏光抬起眼看著遠方的身影,搖搖頭,“不,我看見了!”“……”越凃翻了一個白眼,“路屏光,你這是趕鴨子上架!”“那至少上架了不是?”路屏光負手而立,臉色驟然一變,“云照境界變了!”“什么?”
瞬息功夫,雪花消散,周圍溫度漸漸回春,軟糯的小雨徹底將后山變成了江南煙雨,地上鋪好的石板被浸潤,仿佛下一秒樹就能開花,越凃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周圍溫暖的春意,誰能想到下一刻就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場景?“路屏光,說真的,我以前以為這第二層是沒用的……”路屏光神情變得嚴肅,“還不去攔住她?不然后山這點文竹都得遭殃!”
越凃回神,踏著風靈力就用手制住了云照的劍招,云照還沒晃過神來,一張小臉欲哭無淚,“我就說吧,人家準能一招給我制??!”
越凃的臉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最后變成了黑色,他咬牙切齒地說,“小云照,你的目標蠻大的嘛,一個金丹后期和我這個半步出竅能一樣嗎!別舞了!再舞下去,后山文竹不要了!走,帶你放松去!”扯著云照的胳膊就要往外帶,真是,從昨晚回來就一直站在這兒,現在天早就亮了!
“師兄!你別鬧!我明天還要……”云照心里更著急了,尼瑪,這不是給她給她添亂嗎?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光!她還要趁著現在好好磨磨槍呢!路屏光笑著走過來,“云照,師兄只是讓你去討教,又不是讓你殺人滅口,你這樣足夠了!”這個小丫頭什么都好,就是太不自信!
“反正你是師兄,你說什么都對!”云照咬咬牙,心里壓力少了不少,好歹是親師兄,應該不會讓她送死的,就這么著吧!“哈,這么表揚我們,那師兄帶你去放松放松!”越凃攬過云照的肩,哈哈大笑,看著越凃表情得意又猥瑣,云照甚至腦補出下山吃花酒這種歡樂的場景,誰知道被他們帶到了廚房!廚房?
“喂,你們不會是想讓我這個時候給你們做飯吧?我現在心里緊張得很,萬一一不小心放錯什么東西,被藥死了可別怪我!”云照抱著肩說,越凃走過來給她捏了捏肩膀,“小云照這么辛苦,師兄哪里舍得讓你做菜啊?一會兒啊,刑典司的師兄們都回來,咱們就是聚一聚,給你打打氣!”越凃一臉好意,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連這路屏光也是連連點頭,“對,他說的不錯,只是聚聚而已?!?/p>
這一本正經說的她都要信了!刑典司的人都來,一人一口口水就夠她受了,還敢說什么只是聚一聚!如果做菜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她擔心顧影之會發現什么,在顧影之面前,一切近現代的東西都不能出現,否則,她就危險了!不過刑典司里面嘛,也不是不可以!“其實,你們想要吃菜也不是不可以……”云照摸著下巴賣了一個關子。
越凃立馬綻放了笑顏,像一只大尾巴狼,“小云照,你最好了,不枉費師兄們這么疼愛你~”云照白了他一眼,看著路屏光。路屏光很上道,笑著問道,“那你有什么要求?”
昆侖智囊就是聰明,云照打了一個響指,“要求很簡單,這頓飯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許問為什么,以后再來刑典司的人,也不許說,”路屏光眼中充滿疑問,但還是點點頭,“行,這個沒問題?!痹普账闪丝跉?,“嗯,我要六口這么大的鍋,別的嘛,刑典司里都有,就不用準備了,”云照用手比了那么大的鍋,“鍋最好是銅的,”他們應該沒吃過火鍋吧,刑典司每司三人,一共是三十六人,六人一組,她可以任意串。
削薄的靈肉片以光速消滅著,看來他們真的沒有吃過火鍋……本來銅鍋下面燒著小木炭,但是他們竟然嫌太慢了,火靈根的直接在下面加注火靈力!真是……云照搖著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物盡其用,是她低估這些師兄了。真是喪心病狂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