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蘇小灰不明白。這是什么樣的諷刺？這個女人，是用二十萬來買她的男人嗎？

“憑什么？”唐月亮感到好笑，這個女人，看來真的是無可救藥，三年了，竟然一直沒有發現，她的丈夫，已經疏遠她了。

“看看你的臉，看看你的穿戴，看看你的打扮，在看看你那些拖油瓶的家人，你有什么能跟我比？”唐月亮不無感慨的說著，似乎，不把話說得透一點，這個傻女人永遠不會明白自己輸在哪里。

“所以，為了讓我離婚，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突然想到自己那么碰巧被“捉奸在床”，蘇小灰的心被凌遲了。

這個，就是睡在自己身邊三年的男人？為了跟她離婚，不惜用出這樣的手段？

王琦把臉轉向了一邊，對這個他欠了太多的女人，他沒有勇氣。可是，自己想要的，這個女人已經給不了了。

“想那么多干嘛，既然不笨，就應該知道，男人啊，一旦變了心，就拉不回來了，不如見好就收。不過，你記住，以后，王琦，是我唐月亮的男人，不想你的丑事傳出去，就離他遠一點，別再來煩我們。”說完這句話，唐月亮優雅起身，將二十萬朝蘇小灰推了推，嘖嘖了兩聲，挽著王琦的胳膊揚長而去。

“王琦！”腦子一片空白，蘇小灰追上王琦和唐月亮。一把抓住王琦的手臂，卻感覺力不從心。

“怎么，前妻同志，你還有什么事嗎？”唐月亮氣勢凌人。她以為蘇小灰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還這么執迷不悟。

“王琦，這件事情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蘇小灰蓬亂的頭發，就像是一個野人。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咆哮，而更像是喃喃自語。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哪里對不起王琦。

“我說你問這個有意思嗎？他已經不愛你了，何必糾纏不清。錢都拿了，不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唐月亮的世界觀里，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王琦，你說話！你說我們之間沒有愛情，只有親情是嗎？為了讓你有成就感，我把晉升省城的機會讓給你，你媽身體不好，我留在家里任勞任怨照顧她，家里沒錢了我不敢跟你說，你每次回來我都跟我那個勢力的嫂子借錢給你買這買那，就是怕你知道我和媽在家過得不好，你就拿這個回報我？”蘇小灰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里。現在，似乎自己唯一能想起的，是自己為王琦做過的一切，而從始至終，王琦只是默默接受，從未表態。

“你說完了嗎？我承認我對不住你，可是，你不能拿著你對我的恩情，要挾我跟你在一起。而且，我已經給了你一筆錢，從此，我們兩不相欠。”王琦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卻不是愧疚，而是冷漠。說完，把臉轉向一邊，不遠再看她一眼。

“聽到了，就不要繼續自取其辱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知道無可挽回，那就瀟灑一點，趕緊離開。我唐月亮有的，你都沒有，你有車嗎？知道什么是vip嗎？你除了過去對他有點恩，還有什么？如果你覺得二十萬不夠，歡迎你來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下次我會不會有這么好的態度。”唐月亮輕蔑的笑著，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優越感。

“拿走你們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蘇小灰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

蘇小灰迅速在離婚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狠狠摔在王琦懷里。

“看不出來，還挺硬氣。你記住，有錢能使鬼推磨，從前，你蘇小灰，除了王琦，什么都沒有，以后，你連王琦都沒有。既然我的好意你不愿意領受，那以后，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唐月亮說完，把錢又裝進包里，頭也不回地挽著王琦離開了。

行走在雨夜的冷風中，飄散的踩碎的都是夢。

“去哪兒？”出租車司機程式地問著。

“隨便，能散心就行。”蘇小灰心已成灰。

“好。”司機想到了一個不錯的地方。

燈紅酒綠，濁酒入喉，蘇小灰痛不欲生。

過去的一幕一幕，不停地在眼前浮現，從她為了王琦而放棄了工作，放棄了家庭，甚至失去了母親……

蘇小灰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不住的說著胡話。

他奶奶的，多希望，酒醒過來，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哪怕是一場噩夢。

八年感情，一朝幻滅成灰。她愛的，一直在利用她，她孝敬侍奉的，一直在嫌棄她，如有來生，我蘇小灰一定將這一切悉數奉還。

蘇小灰已經迷離，走出酒吧外的時候，夜色闌珊，胃里止不住的有東西往上頂著，扶著橋柱，盡情宣泄。

“有人掉下去了！”

耳邊不知道傳來誰的聲音，蘇小灰只感覺自己的身子突然輕飄飄的，然后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