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兩日。

“萌萌，”這日，九云忽然叫住她，開口，“明日，為師會在瑤池為你召開拜師大會，屆時，六界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你好好準備一下。”

蘇萌萌聞聲停住了腳步，眨巴著眼睛盯著九云認真道，“所以師虎，我們這是在天庭？”

瞬間，九云愣住了。

好像……他的確是沒有跟蘇萌萌講過他們到底是在哪里。

不過，他也不準備解釋了。反正按照蘇萌萌的智商來說，就算解釋了她也接受不了的。

&

第二天，拜師大會如約舉行。

九云的無妄殿設在九十九重天之上，乃至高至險之境。但凡能被邀請而來的，或多或少的都會有些過人的本事。而九云之所以會這么勞師動眾的來舉辦這個拜師儀式，為的就是給蘇萌萌在這仙界立下一個位置，一個不可動搖的位置。

那就是……

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九云便攜了蘇萌萌來到了正殿。

子檸仙子今日穿了一身乳白色的流仙裙，眉角稍稍上翹，顯得既俏皮又優雅。

在其他眾仙看來，她端莊，漂亮，完美的如同謫仙。幾乎是所有人的女神。

只是，除了九云。

子檸喜歡九云，從小就喜歡。可是那九云偏偏就是不喜歡她。已經數萬年了，她卻依舊放不下他。

原本她以為，高冷如九云，他的身邊是永遠都不會有女人，也永遠都不會對任何女人以溫柔的。可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了。

原來不是無情，只是單單因為你不是他心里的那個人。

當九云牽著蘇萌萌的手來到正殿的時候，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高冷的好像從來就不懂得男女之情的上仙，也會有溫柔的一天。

每一個沒有瞎了的人都能夠清晰的從九云的眼睛里看到一種名字叫做溫柔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是正捧著一塊珍寶一樣。

子檸仙子踉蹌著向后退了一步，滿心滿眼的不敢置信。

“怎、怎么會這樣？！”她呢喃著，看向蘇萌萌的眼神漸漸變得陰狠起來。是不是，是不是只要這個蘇萌萌消失了，九云就會注意到自己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九云卻如同沒有看到子檸的反常一樣，繼續牽著蘇萌萌向前走著。

忽然，九云聽著了腳步。牽著蘇萌萌轉過身來。

“諸位，”九云開口，神色里不再溫柔，一如平常的冰冷，“今日，本尊將蘇萌萌收入我門下。從今往后，她蘇萌萌便是我九云唯一的弟子。不論資歷，我都會盡心教導。還請諸位仙家見證。”

九云話音剛落，無妄殿中便像是炸開了鍋。

唯一的弟子，這該是何等的殊榮啊？！

蘇萌萌原本是與九云并肩而站，此刻卻是向前邁了一步，轉身，與九云對立。

蘇萌萌抬頭看了一眼九云，然后單膝跪下，恭敬道，“蘇萌萌再次發誓，此生只認九云仙尊為師。此生此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定當不負今日師生之情。”

字字句句，如同刀子般飛進了九云的心底，刻上了一道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印記。即便是多年后，每每回憶起今天，他都會感到十分的觸動。

“起來吧，萌萌。”九云說著，伸出手來扶蘇萌萌站起身來。

“本尊今日還在偏殿設了酒宴。諸位如不嫌棄，不若移步前去。”九云再次抬起頭來說道。

蘇萌萌抬起頭來，踮起腳尖悄悄的對九云說，“師虎，那個，我去一趟茅廁。”

說這話的時候，蘇萌萌早已是羞得滿臉通紅。

九云輕輕扯了一下嘴角，眸光里帶著無法掩藏的寵溺。

“去吧，小心點。”

蘇萌萌點點頭，然后便一溜小跑的出了正殿。

剛出正殿，蘇萌萌便被子檸仙子給攔下了。

蘇萌萌偏著腦袋好奇的看著她，開口，“漂亮姐姐，你找我干什么呀？”

蘇萌萌可不是傻的。方才在正殿的時候她就看出來那個什么子檸仙子對她有惡意了。這次直接攔了她下來，十有八九是要找茬的。

果不其然，蘇萌萌剛說了一句話，那子檸仙子便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想了想，蘇萌萌卻并沒有閃身躲避。因為，讓子檸這么打在她的臉上，可以讓她家的美人師父好好的心疼心疼她。

嗯，就是這樣。

于是，蘇萌萌就這么任由著子檸往自己的臉上招呼，甚至連眼皮都不帶眨的。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蘇萌萌的臉上便清晰的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臭丫頭，我不管你對九云仙尊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思，總之，你最好自己主動離開！”

蘇萌萌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聽子檸把話說完，然后眼淚就像是水頭被開開了一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開玩笑，她畢竟是生長在21世紀的新新人類。宮心計神馬的，當她沒看過嗎？

子檸看到蘇萌萌這副淚眼朦朧的樣子，還以為是她怕了，也就放過了她，頤指氣使的離開了。

蘇萌萌站在原地看著子檸離開，去上了個廁所，然后才去偏殿找九云。

“師、師虎。”蘇萌萌看到九云，故意目光躲閃，吞吞吐吐的叫他。

九云聽著蘇萌萌的語氣有些奇怪，走近一看，只見到蘇萌萌的臉上那個清晰無比的手掌印。

“誰打的？！”原本還很溫柔的語氣，瞬間變得冰冷鋒利起來。

蘇萌萌抬起頭來，紅著眼看著九云，“沒，沒有誰。”

聽到這話的九云更是惱怒，耐著性子問她，“乖，告訴為師，到底是誰打的你？！”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蘇萌萌這才糯糯的開口，“是那個漂亮姐姐。”

九云皺眉想了一會，心底便是有些了然。

“萌萌說的，可是那子檸仙子？”九云開口問著，可卻并沒有奢望能夠得到答案。畢竟蘇萌萌才剛來到仙界，她一個小孩子，又能認識幾個人呢？！

這么想著，九云的心里便越加的怒火中燒。

該死，萌萌不過還是一個孩子，她想要對她做什么！

一直垂著的手，不自覺之中被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萌萌，”他輕撫過蘇萌萌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悄聲道，“為師以后，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