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猶如猛虎上身,突然啪啪啪連續幾個巴掌,打在那幾個兇徒的臉上,完了大吼道,“別以為爺爺們沒見過土匪!”一只腳踩在那為首男人前面的凳子上,冷笑,“就你們這群熊樣,說你們是土匪,還辱沒土匪了呢!”
“你!”那為首的男人被氣得一口鮮血吐在了安莫雨腳下。
“還不快說!”安先生大吼,不知道是不是演得太過投入的關系,耳根子都在發紅。
“說、說什么……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們就是土匪”那男人臉上有一瞬間閃過慌亂,隨后強自鎮定大聲回道,由于他表情慌亂、聲音很大,一額頭的冷汗,一看就是心虛過度的模樣。
“說不說?”安先生冷冷地盯著那為首的男人,視線忽然在他身上晃了晃,那男人大驚,額頭上的汗豆大一般地滾落下來,一臉驚恐地盯著安莫雨,卻還是嘴硬地不肯開口。
鐺鐺!不知何時,安先生手中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刀,啪啪地拍打在那個為首的男人臉上,男人突然變色。
房間里,除了楊宇早就逃了出去,其余幾個男人依舊一臉淡定,該喝茶喝茶、該聊天聊天,卻不時地從茶杯里露出一雙雙精亮的眼睛來,看著某人拿著刀威脅人的模樣。
安莫雨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刀站在那男人面前,似十分苦惱地思考道,“要從哪兒下手呢?”
“你、你別亂來!”那男人臉色發白,“都告訴你我就是城外的土匪了,你為什么不信?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要假裝土匪的嗎!”
“誰知道呢!”她輕飄飄地回了一句,視線掃了掃那男人,“不如……讓你再也做不成男人?”
“噗!”
正在喝水的柳靖元柳少爺噴了一地的茶水。
“咳咳咳……”
有人在艱難地咳嗽,有人在捂著嘴巴悶笑。安先生納悶,轉過頭去,卻都發現那幾人還是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個個表情正經。她回過頭,竟然還記得剛才的話,慢悠悠地道,“好了,我下手不重的,你忍著點。”
“你卑鄙!無恥!”為首的男人忍無可忍地怒罵。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安先生輕飄飄地哼哼,然后舉手,揚起手中的刀。
那幾個男人放下手中的東西,不約而同看過來。
“我說我說,你別動,我說就是了!”男人怒吼。
“早說不就好了?”安先生笑道。
碰一聲,窮兇極惡的兇徒之首,已經被無恥卑鄙的安先生給氣得暈倒在地。安先生隨手拿起身旁桌子上的茶壺,往兇徒臉上一倒,昏迷中的兇徒發出“啊”一聲慘叫,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碰!安先生手中的茶壺落下,砸在了那男人的臉上,罪魁禍首竟然還一臉淡然語氣輕飄飄地道,“不好意思,手滑。”
男人已經快沒氣了,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皺著眉頭交代。為首的男人一開口,他身后的那幾個同伙紛紛七嘴八舌地說道,一時之間,整個屋子里像五百只鴨子同時在叫一樣,亂成一團。
屋子里幾個人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緊。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主使,果然就是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吳縣令,以及朝廷派來的賑災欽差徐大人,這兩人聯手,以為百姓籌糧食和衣物為理由,要城中老爺們捐款捐糧,訛詐了城中幾個富戶,但沒想到雍和縣城里最富有的田家老爺看出了不對勁,要求這兩人拿出買衣物和糧食的證據,這兩人羞怒之下,派人趁夜滅了田家滿門,但是又害怕事情暴露,于是將此事推在了城外的土匪身上。
不巧的是,田家離家出走的小少爺正好回到家中,看到滿門被滅,心中激憤的同時害怕逃出,于是在城外遇上了朝廷派來幫助賑災的長順軍、以及皇家書院的學子們。
“陳副將!”容和臉色陰沉,眼神像能殺人的冰刀一樣。
“在!”
“你立即帶著長順軍前往府衙,捉拿這兩個逆賊!”
“是!”
不多時,門外響起整齊劃一噠噠噠的腳步聲,聽聲音至少也有四五十人,這腳步聲震耳欲聾,讓安莫雨心里頓時一片激蕩。
田家少爺傷心過度,被又前來的楊宇帶下去歇息去了,那幾個窮兇極惡的男人也被長順軍押入了雍和縣的大牢,并且專門有人嚴加看守,此時的屋子里,只剩下安莫雨、容玥、容和等人。
“對了,你們是怎么知道這幾個人不是真正的難民的?”安莫雨問道。
“這幾人雖然衣衫襤褸,但是細看之下卻發現,他們身體強壯,臉色正常,不像是受盡寒冷饑餓折磨的難民,而且他們的手臂看起來孔武有力,一看就像練過武的,所以會被懷疑,很正常。”容玥道。
安莫雨點了點頭,“那你們又是怎么想到的呢?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辦法把人帶走,分離他們和吳縣令兩人的關系。”
“其實,這是這位安先生想到的。”柳靖元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沈府幕僚,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