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幽抱著上官寒雨上了馬車,令樂蓮連忙找來枕頭平放前面示意墨幽把她靠在枕頭上。墨幽冷冷的說道:“不用,她怕冷。”
令樂蓮收回了正準備拿被子的手,不解的說到:“墨哥哥,你也受傷你也需要清理傷口。”說著就準備拉過墨幽的手,墨幽再次冷冷的說道:“我沒事。”隨即低下頭看了看懷里的人,用手輕輕撥開耷拉在上官寒雨額頭上的濕發。冷冷的眸子看向大夫。
只見大夫把手搭在上官寒雨的脈搏處,臉上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又舒展開來。一下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時不時還連聲嘆氣。又意味深長的看看墨幽。大伙一下云里霧里的分不清楚。
墨幽看得急了,殺人一樣的目光看向大夫:“她到底怎么樣。”大夫面路難色道:“她只剩一口氣了。”
墨幽一聽暴跳如雷,一把揪起大夫的衣領,瞪大眼睛冷冷說著:“我命令你救醒她。”
令竹連忙拉下墨幽揪著衣領的手,輕聲說道:“墨兄,別急。聽他說完。”令竹有些奇怪,平時那么冷靜的一個人今天居然像瘋了似的。他們都知道大夫說話都是先說不好的,才說好的。那大夫很顯然是故意那么說的,可他卻方寸大亂,緊張成這樣。實在是不該。
大夫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還沒說完。”說著眼睛連忙看看墨幽的手,莫幽松了口氣,緩緩放開大夫的衣領。大夫尷尬的咳了幾聲:“咳咳咳,咳咳咳。”
連忙喘了幾口粗氣道:“她由于驚嚇過度,再加上一直沒進食。流了些血。很是虛弱。還好她意志堅強才勉強吊著一口氣。”看到墨幽又快噴火的眼睛連忙補充道:“當務之急就是快帶她到山莊里立刻煎藥,還有救。”
說完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暗自有些后悔接了這么一趟差事。話說墨幽棋局結束后就奔進林子,令竹和唐弈就追了上去。可墨幽速度太快,一時沒跟上,待他們到一處時看到一些黑衣人的尸體暗道不好,奈何又找不到墨幽。再加上剛好天下大雨,他們只能原路返回。
想到上官寒雨和墨幽兇多吉少,正好遇到這個大夫,大家想墨幽倒不用擔心會受傷,就怕那細腳細手的百谷會受傷。帶著大夫等在這,也好有個照應。那大夫一聽有錢拿,那高興的一口答應下來。在馬車上一直說自己的救人事跡,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擔心。
車夫好像聽到車里的談話似的,一下加快了車速。墨幽仔細的抱著懷里的人,生怕馬車太快傷到懷里的人。
車里的氣氛一下很是凝重,墨幽像想到什么似的。示意令樂蓮把頭伸過來,令樂蓮戰戰兢兢地往墨幽身旁挪了挪,臉紅的低下頭。墨幽把頭湊了過來輕聲在令樂蓮耳邊說著什么。
眾人只見令樂蓮,眼睛瞪得銅陵大,拼命的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墨幽也沒生氣示意她接著聽下去,令樂蓮不可思議的看著墨幽,又把頭伸了過去。
又像聽到什么驚天大秘密一樣,吃驚的看著墨幽,又看看懷里的人。再看看眾人吃驚的模樣,覺得自己的表情太過戲劇話了。連忙收斂了起來。
墨幽再次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令樂蓮又看了看大家。眼神堅定的看看墨幽,又是一個勁的點頭。見安排完畢,墨幽頭一歪,緩緩向旁邊倒去。眾人大駭。馬車里頓時更加慌亂起來。
眾人把墨幽和上官寒雨分開平平躺在馬車里,只見雖然墨幽暈了可他的手還是緊緊握著上官寒雨的手。嘴里不住的念叨:“雨兒乖,不怕,不怕。”眾人奇怪的看著兩人。
這次大夫可是忙得很快,輕輕撥開墨幽沾血的衣服。幾道血淋淋的傷口,胡亂的排布在墨幽的背上。大夫又撥開墨幽握緊的拳頭,眾人大驚,他的手心已是血肉模糊。由于他一直抱著上官寒雨,大家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不知道他們是經歷了些什么,兩人都弄得傷痕累累。
一路狂奔過后,馬車停在了龍潤山莊的門口。馬車才停定,早已被等在門口的下人們團團圍住。兩人被七腳八手的抬進了各自的房里。山莊里的醫生匆忙趕來。
令樂蓮難為情的對哥哥說道:“哥哥,讓我一人照顧百谷就可以了。這是我答應墨哥哥的。”
令竹一聽不高興的說道:“不可,百谷是男子,你一人照顧成何體統。將來你還要嫁人呢?”
令樂蓮生氣的嘟著嘴說道:“哥哥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說著對哥哥擠了擠眼睛。哥哥無奈的搖搖頭,這妹妹脾氣犟起來是幾條牛也拉不回來的。又想到兩人年紀還小剛剛的擔心有些過了。
隨即配了幾名大夫給令樂蓮,就往墨幽的房里走去。退下衣服的墨幽,側躺在床上。一進門就能看到明晃晃的傷口,大夫命人燒了藥湯,大夫命人把藥湯道進浴桶里,又往里加了一些上好的名藥。大夫示意下人輕輕把墨幽放進浴桶里。
水溫正好可就是可能傷口太多,藥慢慢進入皮膚撕扯著傷口,墨幽滿臉的痛苦卻咬著牙一聲不吭。頭依舊輕輕的靠在桶邊,沒有蘇醒的跡象。
這邊的令樂蓮輕輕褪去上官寒雨的衣服,她已經知道上官寒雨是女孩了。開始她一直奇怪墨幽為什么這么在乎她,現在知道她的女兒身又想起上官寒雨原來的惡作劇不由得有了一些釋懷。
上官寒雨不愧是沒有受過苦的女兒,身上的肌膚很是白皙,只不過現在白皙的皮膚上多了幾道血紅的傷口,臉上幾道小口子讓這容貌打了折扣。像墨幽一樣早就為她準備好藥湯。令樂蓮吃力的把上官寒雨扶進浴桶,由于上官寒雨昏迷過重令樂蓮只得讓她拍在浴桶上,輕輕的把藥湯灑在她的傷口上。
上官寒雨吃力的動了動嘴唇,又沒了力氣一樣暈了過去。令樂蓮對著上官寒雨悠悠說道:“百谷,原來你是女兒家啊,你好幸運,墨哥哥對你真好。”
“百谷,你可得快點醒來。我可不想墨哥哥為你難過。”
“百谷,你不是要學琴嗎?你看你一個女兒家家的連琴也不會彈。快醒來我教你。讓你成為大才女。”
“對了,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說著神秘的湊到上官寒雨耳邊神秘的說,“這次墨幽下棋是為了讓葛老先生收你為徒呢,聽說還有棋譜呢。”
“百谷,我真的好羨慕你呀!你快醒來吧,我和你做好朋友。其實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令樂蓮轉身問道:“誰。”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道:“樂蓮,雨兒醒來了嗎?她好些了嗎?”墨幽才醒來就急匆匆的趕來,令竹,唐弈怎么也欠不住。
令樂蓮,一聽雨兒,想起了墨幽昏迷是嘴里念著的“雨兒”。笑笑的看著上官寒雨道:“原來你叫雨兒啊。快醒醒吧,你看把墨哥哥急的。”
聽到里面,稀稀疏疏的聲音,墨幽知道她在給上官寒雨穿衣服。自己有些心急了,定定的站在門口等著開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墨幽看也沒來的急看令樂蓮就朝躺著的上官寒雨奔去。她坐到了旁邊的鞋榻上,輕輕抬起上官寒雨的手,十指相扣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悲傷的說道:“雨兒,你睜開眼睛啊,我不許你死。你要好好活著。聽見沒有。”他的聲音從溫柔慢慢的變成命令的話語。令樂蓮呆呆的看著,不由得自己也落下淚來。當大夫趕來時只看到兩人依舊十指相扣,墨幽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絲毫沒有醒來跡象的上官寒雨。
大夫端來一碗藥,鄭重的對墨幽說道:“這是給她續命的參湯,得給她快點服下。”
令樂蓮上前準備接過藥碗,墨幽轉身站起來接過藥碗對身旁的人說道:“你們下去吧,我一個人就行。”大夫和令樂蓮慢慢退了出去。墨幽突然對向外走得令樂蓮說道:“樂蓮,謝謝。”
令樂蓮微微一笑,退了出去。墨幽告訴過她,不能告訴別人上官寒雨是女的。她會為他保守秘密的。
看大家走了,他接過藥碗,把藥含在口里又是霸道的把藥用舌頭味給了上官寒雨。一口一口很快一碗藥見了底。把藥碗放旁邊的桌子上。又靜靜地坐到了上官寒雨的身旁。
不一會,令樂蓮端著吃食進來了。把食盤擱在桌上,來到墨幽面前:“墨哥哥,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來吃點吧!”墨幽搖頭道:“吃不下,你吃吧!”說著轉身理了理上官寒雨的被角。
令樂蓮端著食盤準備出門,又想到了什么回過頭試探性的問道:“墨哥哥,難道你是喜歡她嗎?”
墨幽頓了頓,抬起頭來看著令樂蓮,半天不說話。好一陣擠出了一個笑容算做回答。令樂蓮似懂非懂的搖著腦袋出了門。
墨幽心里一下像平靜的水面投入了一個小石子,漣漪向四周散開來。墨幽心里也疑惑,自己怎么這么緊張她,看到她沒回來,他當時巴不得給自己一耳刮子。當他在樹林里遇到那幾個黑衣人在討論說:“剛剛那小子怕是死了。”
他怒火中燒,瘋了似的殺光了黑衣人竟忘了留下一個活口。他頓時迷了方向到處狂奔,突然他聽到了歌聲,意識告訴他這是上官寒雨的聲音。他瘋了似的尋找歌聲,就快找到時歌聲斷了,他以為是她沒撐下去。他跪了下來,半天不動不說話。
在他失去希望時,她聽到了她的尖叫聲,這次他找到了洞口。他知道她在等他,他沒有等令竹他們,只隨便放下藤蔓就毫不猶疑的跳了下去。
當他在洞下見又聽到她的聲音時,他心里一陣喜悅。她對于他來說已經成了不能忽視的存在。他當時心里就發誓:“如果百谷有什么三長兩短,定要這幕后之人千倍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