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渡河幫的一幫人已經到了山下,半刻鐘后就會到達宗門!”
汪乘洋從樓洞外快速跑來,對著站在廣場上的衛皓幾人高聲稟告。至從小比之后,衛皓已經成為了武風宗大師兄,也就是首席弟子!
衛皓聞言點點頭,又問道:“他們來了幾個人?”
汪乘洋道:“四個人,初步斷定是渡河幫的小比前三,最后一人是個服侍之人。”
“好!叫師弟們把陣勢排開,迎接來人!”衛皓頓時吩咐一聲,讓汪乘洋下去,又招招手叫過黃吾宇,道:“去把石駱飛給我叫過來,叫他接客。”
黃吾宇聞言頓時就苦著臉,為難道:“師兄,我不敢去。”見衛皓望了過來,忙解釋道:“我聽說石師兄現在一天到晚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而且在他常坐的周圍連著草木都會凋謝!”
衛皓見他膽小怕事,不由瞪了一眼,兇道:“快去,有什么不敢的!就說是我吩咐的,如若不從一輩子都別想進入后院。”
黃吾宇見此急忙領命下去,看來他還是更怕衛皓一些。
而此時廣場上的眾多新進弟子已經全部排開,四十幾人站成了一個方陣,皆穿黑衣負手而立,凝目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渡河幫紅月船程暮,赤金船羅躍川,紫霧船肖震前來拜訪武風宗!”樓洞前突然有一聲傳呼聲響起,傳了過來就在廣場之上來回而響。
“哈哈,武風宗眾弟子聽命,迎接來人!”汪乘洋聞言大笑著沉喝出聲。
“喏!”眾弟子應聲,齊響震天!
樓洞前緩慢走來四人,看著這一場面都是一愣,身后服侍之人更是嚇了一跳。
當前一人身穿淡紅服飾,皮膚白皙,生得異常俊俏,見此薄唇一抿,輕笑道:“這武風宗正給我們下馬威呢!”聲音清脆,竟也非常好聽。
一旁穿著金邊服飾的大漢見此冷笑出聲,道:“場面倒是極大,一會兒我非得給這幫山上的猴子一些教訓不可!”說著開始活動身子,發出‘噼啪’之響。
后面的紫衣男子見此笑道:“羅師兄還得小心一點,可別大意了,這衛皓與石駱飛都不是一般的人物,至于其他人嘛,就可以隨意一些。”
羅躍川長得異常壯實,舔嘴道:“大悲掌我也想試試威力如何!至于衛皓,這等人物還是交給程師兄處理了。”
當前的程暮聞言笑了起來,道:“你想挑戰也可以,若是贏了我也不用出手了。”
肖震見此失笑道:“如果羅師兄贏了,那么這武風宗也沒什么意思了。”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近,汪乘洋一見頓時就迎上前來笑道:“在下武風宗汪乘洋,見過渡河幫的三位師兄。”
肖震見眾人排成方隊,不由奇怪道:“汪師弟,你們這是準備做什么?”
汪乘洋拱手笑道:“我武風宗以武為尊,對外來者有個規矩,想要見我們的大師兄,就得一路打上去!”
“哈哈,好!這方式我喜歡!”羅躍川聞言雙眼一亮,頓時不說二話,渾身上下金光亮起,抬起拳頭就向著汪乘洋打去!
“眾位師弟,迎客了!”汪乘洋見此雙眼一瞇,高喊一聲,腳上電光閃動,頓時就向著羅躍川迎去!
砰!
兩人對接一招,汪乘洋竟后退了一步,身后弟子見此齊聲高喊:“請賜教!”頓時一涌而上,個人使出最強招式就向著三人打去。
“讓我來!金剛不壞!”
羅躍川見此雙眼圓瞪!大呼一聲就見身上金光暴漲,如有實質,向著眾人迎去!
咚!咚!
眾多招式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大鐘之上,無法撼動一絲一毫,隨后見他雙臂橫伸,大喝一聲就向眾人推去,當前弟子頓時就被一一打倒。
“厲害!”汪乘洋見此揮手止住后面正要向前的諸多弟子,笑道:“三位師兄真是實力非凡,我等不是對手,還請往后院而去。”
言語一出,武風宗各弟子散為兩排,伸手引道:“各位師兄請!”
“呵呵,有趣!”
程暮見此一笑,順著而上,到了比武臺時就見兩人站在臺上,正是郭凡與張小侯。
“三位來客有禮!在下郭凡、張小侯!我兩人近來只覺武功進展緩慢,希望能得幾位不吝賜教!”兩人微笑拱手,正在邀戰之語!
“哈哈,我來!”
“羅師兄可別竟想著一人打得爽快,留一個給我。”
肖震一見羅躍川又大笑而去,忙動身跟上,生怕他一人對敵而吃虧了。
郭凡一見羅躍川上了比武臺,拱手笑道:“請!”
“好說!”羅躍川滿臉興奮,他這人只要有比試就覺痛快,應了一聲就見渾身金光閃動,向著郭凡就出手打去。
郭凡見此手上生出水流纏繞波動,展開身法就與他相斗起來,只是這人猶如瘋子一般,對于打來之招不管不顧,只管大笑向著自己打來。
砰!砰!
郭凡所有招式打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作用,反見他越打越興奮,身上金光更加耀眼起來。
...
張小侯與肖震一見面就相視而立,一動不動,相互間氣極鎖定,凝目間竟都在等對方先出手!
唰!
風起,兩人竟又同時而動,一人如風消散,一人紫芒閃動,臺上頓時就不見兩人身影,但卻聽見空中不時傳來‘砰砰’的對擊之聲。
片刻后,空中突有兩道身影分開,落地之后都止不住后退一步,而后抬頭望向對方,竟都同時拱手,道:“承讓。”
這兩人拼斗片刻,竟然打了一個不分上下。
一旁的郭凡見張小侯這邊已經分出勝負,看著越戰越勇的羅躍川,知道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破不開他的護體神功,再多拖片刻到得力盡之時必定會敗無疑,只得一個躍身退開,拱手道:“多謝師兄指點。”
羅躍川見他退開本來還想追上去再打,聞言只得大笑一聲,拱手還禮道:“哈哈,好說!”
郭凡心中苦笑,沒想到這幾人會這么強,連著實力最強的程暮都還未出手就打到了這里,那最后的衛皓會是幾人對手嗎?
“幾位請,后院就快到了。”汪乘洋在旁暗中皺眉,面上卻笑了起來,又帶著眾人往后院而去。
只是幾人才走了片刻,又見一人盤坐在地,灰白的頭發隨意披在腦后,周圍一片蕭索落寞,毫無生氣。
“大悲掌石駱飛?”羅躍川見此一聲驚呼,凝目看著遠處之人,氣極感應之下竟然生出一種傷心難過之意,只想大哭出聲。
“各位來客有禮,剛才大師兄過來交待在下,說武風宗后院山好花好招待好,只是不知幾位有興趣進去否?”石駱飛淡然而笑,灰白的頭發使得木訥年輕的面容顯得有著年老的詭異感。
“我們來到這里,這后院美景當然想過去看看!不知你...”羅躍川又忍不住想上前一試,只是走近幾步就覺無數傷心之事盤繞于心,只想坐著大哭一場,根本提不起任何對敵之心。
“不知你...你...”羅躍川走出七步之后突然發現自己邁不出下一步,也說不出下一個字!
“老川,下來吧,你不是他的對手。”程暮見此滿臉凝重,不由得出聲讓羅躍川退下。
掙扎片刻,羅躍川也只得接受事實,折身回來,皺著眉難道道:“我老川遇見這種人真是覺得太TM難受了,越走近越覺得像是死了老娘一樣。”
眾人聞言滿頭黑線,程暮更是瞪了他一眼,道:“幸好你沒有哭起來,不然得大聲喊娘了。”
羅躍川面上一熱,隨即又道:“程師兄,你有把握...”剛想問話,卻見程暮抬手阻止了他,身形一動就越上前去,迎戰石駱飛!
身形越走越快,瞬間就出了十步,但到十一步時,周圍突然‘呼’地一聲卷起狂風,止住了他的腳步。
春天本來是萬物新生,欣欣向榮之時,但此處卻突然卷起了秋風與落葉,有了一絲衰敗的哀傷與遲暮。
嘩!
但空中又忽而生出無數水,帶來了‘叮咚’之聲,破開了這一絲悲傷,使人心生安寧起來!
這竟是渡河幫的音律功法!
而這聲音一起,瞬間就接連響動,猶如山泉不斷擊打山石深潭,美妙之聲不絕于耳。
程暮因此又走出了三步!
“世間之事因歡而來,卻生悲而去。”
一言既出,山溪之水竟都干枯而盡,聲音全部消失于無,充滿活力的地方竟瞬間變得死氣沉沉,萬物寂滅。
“水潤萬物無聲,自得其樂,萬物生長。”
空中突然有山泉之聲,瀑布之聲,大河奔騰之聲,天地落雨之聲,無數生靈植物為此歡慶,大笑而言,有無限喜。
“有喜方有悲,有悲再無喜。”
暴雨不止,洪水滔天,眾多生靈被帶去生命,哭喊聲連絕一片,無數哀鴻遍野,世間只有不斷的死亡與滅絕,毫無生機。
“苦盡甘來,破死求生,喜極不懼悲。”
洪水消失,萬物生靈經此大難不死,心中留住了重獲生命的驚喜!
石駱飛起身望著近在眼前的俊美公子,知道自己已敗,不由心生嘆服,拱手道:“渡河幫的《七元七始功》不愧是龍河域的絕世武功,在下自嘆不如!”
程暮聞言抿嘴一笑,也拱手道:“青城石家的大悲掌又何嘗不是龍河域的第一武技?在下贏得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