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張小賤感覺已經沒有在隱瞞實力的必要,儀琳都已經上了賊船,就算被她知道之前是跟田伯光聯手起來騙他似乎都沒有問題。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往往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一番花言巧語就什么事情都能糊弄過去,儀琳本身單純,實在不行編個瞎話忽悠過去好像也可以。
張小賤依舊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然而卻是沒有這樣的機會,數十個恒山派弟子七人一組結成劍陣就困住了對方大部分的人,雖然一時間也奈何不了對方,卻也是占據了上風。
身為恒山三定之一,定靜師太也是一把好手,恒山劍法就好像棉里藏針,雖然看起來并不凌厲威猛,但處處藏著險招。
這群黑衣人大概是看到恒山派沒有被分化,所以才臨時加入了更多的人手,除了七個領頭的比較刺手之外其他武功也只能說是一般,定靜一路砍瓜切菜,跟幾個高手戰在了一起。
這種混戰張小賤還是第一次參與,他本身實力就擺在那里,用上華山劍法就已經游刃有余,只是他對敵雖然輕松,感受卻是驚心動魄。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的思想到現在還轉不過彎來,恒山派和這些黑衣人拼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刀刀斃命,而他還是過不了心理這關。
張小賤自認也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圣人,然而看到滿地的尸體和殘肢斷臂就已經感覺頭皮發麻,讓他出手殺人依舊是不敢。
論心理素質,他還比不上不過十五六歲的秦娟,畢竟環境不一樣,所面對的所有事情都不一樣,從現代人的角度來講,看到這樣的場面沒被嚇傻也可以算是大心臟里。
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現代,絕對算得上是極其嚴重的恐怖事件,而這在武俠的世界里,僅僅只是再正常不過的江湖爭斗而已,朝廷都是不管也沒法管的。
雖然心理受到了極大的沖擊,不過張小賤的動作依舊干凈利索,他是下不了手殺人,但除此之后也是毫無顧忌,能點穴的就點上穴,不能點穴的直接重傷了事。
恒山弟子結成劍陣之后雖然占據了上風,但也不是完全可以高枕無憂,如果不想這些小尼姑小女孩出現傷亡,張小賤就得盡力去幫忙。
整個戰場也就他一個人有心理負擔,面對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況,縱使是佛門弟子,恒山派的人也是下手毫不留情,被張小賤制住或者重傷的人,最后也都死在了她們手里。
直播間里的觀眾對此不屑一顧,“你殺不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有什么區別?矯情。”
“圣母婊,這些蒙面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誰身上沒有幾條人命,殺了他們能有什么心理負擔?”
“裝什么裝,賤人就是矯情。”
“呃,我感覺其實也可以理解,我們宿舍的幾個哥們只是看著就已經受不了,我肯定這樣的場面很多女孩子只怕看都不敢看,畢竟不是那種環境長大的,主播不敢殺人很正常。”
“前面的事實水軍吧?”
“主播是你爹?你這么幫著他說話。”
……
直播可看影視作品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那個電影電視劇拍得這些寫實,審核都過不了,就算是在美國這種有分級制度的國家只怕也一樣。
影視作品里,對血腥暴力的鏡頭都會和諧處理,比如說不直接通過鏡頭展示,將血液弄成暗紅色等等。
但即使是如此,有些太多殘酷血腥的電影還是會引起公眾的心理不適,明知道是假的都會受不了,更何況這還都是真的,每一個鏡頭都是實打實的,沒有任何和諧處理過。
不少人對張小賤抱有成見,站著說話不腰疼,但其實這些鍵盤俠也知道自己這么說很違心,因為他們盯著屏幕也有些發毛,發彈幕其實也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打了差不多也就十多分鐘,恒山派的弟子都有些力竭的時候,蒙面人已經只剩七個高手還有余力,其他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整個街道,就像是下過雨一樣。
“恒山派的萬花劍法果然精妙絕倫,讓人大開眼界。師太別慌,我來助你。”
恒山派已經是勝券在握,這時候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緊跟著前面就出現了幾個人影,本來想要圍上黑衣人的恒山弟子聽后頓了一下,這些黑衣人知道事不可為,頓時跳出戰圈四處逃散。
前面的人也沒有追趕,迎面走了過來,拱手行禮就道:“定靜師太力斗魔教七星使者,果然劍法高明,在下佩服。”
“原來是嵩山派鐘師兄到了。”因為有張小賤提醒,定靜師太已經知道鐘鎮不懷好意,此時看到他們出現是故意救那七個蒙面人,心里更加確定了,所以這話說得也很玩味。
不過鐘鎮卻沒有聽出來,朗聲道:“在下救駕來遲,還請師太不要見怪。幸好師太武藝高強,要不然就讓這些魔教妖人給得手了。”
恒山弟子受傷的不少,這時候確實不敢大意,依舊戒備著,定靜師太也不愿意跟鐘鎮虛與委蛇,帶著譏諷的語氣就道:“魔教七星使者?貧尼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跟魔教也拼過無數次,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些人。鐘師兄,貴派真的是來援救我們恒山的嗎?”
鐘鎮頓了一下,一笑就道:“那是自然,不僅只是師太你,還有定逸定閑師太也是。這次左盟主號令五岳劍派前去福州,本來就是為了對付魔教,我們已經得到了消息,魔教中人已經準備好了要伏擊定逸師太和定閑師太,如果我們不去幫忙,只怕她們兇多吉少。”
“那還等什么?事關本門生死存亡,鐘師兄,咱們就開店走吧,免得掌門師妹一行遭遇不測。”
“師太莫慌,人是要救,可怎么個救法也需要商酌。我五岳劍派這次前來福州,本意是想跟魔教好好的打一架,阻止他們的陰謀詭計,順便滅滅他們的威風,哪想到現在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境地。”
鐘鎮說道:“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但卻是一盤散沙,如若能夠團結起來恒山派也就不會遇險,所以左盟主覺得,如果五岳劍派能夠合并成一派,齊心合力的話必定能夠鏟除魔教。”
“到時候不僅魔教無法再猖狂,我五岳派也能成為武林中的魁首,跟少林武當爭鋒,師太你覺得如何?”
定靜師太哼了一聲,道:“所以按鐘師兄的意思,如果我不同意五派合并,你們嵩山派就不理會我恒山派的事情了,掌門師妹她們遇險你們也要袖手旁觀了?”
“師太,魔教已經集結了大隊人馬去伏擊定逸和定閑兩位師太,剛剛那魔教的七星使者勢必也會去而復返,到時候就我嵩山一派只怕也愛莫能助。”
鐘鎮的話帶著威脅的意味,道:“如果能夠聯手華山、衡山和泰山魔教妖人就不足懼,師太又何必繼續墨守成規呢?”
“叮”,側面屋頂上一聲清脆的琴音響起,然后一個黑衣人的尸體被扔了下來,任盈盈的聲音跟著就響了起來,“我神教從來沒有什么七星使者,他們也永遠不會去而復返了。”
鐘鎮面色一變,扭頭看去,就見任盈盈帶著面紗正坐在屋頂上撫琴,上前兩步大聲喊道:“好一個魔教妖人,果然出現了。”
“九曲劍鐘鎮,你嵩山派在四周埋伏了那么多弓箭手,難道就是為了伏擊我這個魔教妖人?”
任盈盈真的出現讓張小賤心里樂開了花,一聽卻是臉色變了,小說里似乎沒有弓箭手的劇情,如果鐘鎮安排了弓箭手埋伏,還可真不好對付,連忙就道:“儀琳師妹,招呼諸位師姐師妹退入客棧。”
恒山派弟子已經將嵩山派當成了敵人,聽任盈盈說有弓箭手埋伏也是將心都提了起來,雖然聽她的語氣也是魔教中人,但此時哪還顧得了她是什么身份。
張小賤一開口,恒山弟子紛紛退回客棧,鐘鎮臉色一變卻是倒打一耙,道:“定靜師太,原來你們恒山派早就跟魔教勾結在一起了么,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放箭。”
他再不下令,這次埋伏也要功虧一簣,于是也顧不得再掩飾,他才一開口,屋頂上的任盈盈已經動了起來,手持短劍殺入屋頂背后,隨即想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
另外兩邊,包括客棧屋頂也有弓箭手現身,張小賤再也顧不上那么多,將輕功運到極致,同時飛刀接連射出,也不管是射在了部位,只求將這些弓箭手給解決掉。
每耽擱一秒,定靜師太等人就多一秒的危險,在躲避弓箭的同時還要應對鐘鎮一行,定靜師太武功再高也力不從心,更不要說是其他恒山弟子。
有客棧格擋,大部分恒山弟子倒是不用擔心,只是定靜師太、儀清儀和等人已經鐘鎮等人戰成一團,如果好友弓箭手放冷箭那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