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看見那粉色的身影,臉色頓時一變,連身子也跟著一怔。
“二哥!看看這是誰?!”蕭佑一臉冷笑。
被蕭佑拎進來的人不是淺墨還能是誰?
她一雙眼睛如同受了驚嚇的小鹿的眼睛一般,濕漉漉的。“王爺哥哥……”聲音帶著哭腔。
蕭澤面無表情,定定的盯著淺墨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一絲破綻,可是看到的只有不解與懵懂。是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多疑了?
“你在這干嘛!”蕭澤厲聲問道。
“王爺哥哥,我……有事要給你說的……。”見蕭澤如此兇,淺墨被嚇得縮著脖子小聲懦懦地說道。
蕭澤抿唇不言,目光卻一直盯著淺墨。良久后,蕭澤嘆了口氣,“阿佑,放開她吧。”
“二哥,這就是你的分寸?!你……”
“我叫你放開她。”蕭澤又說了一遍,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蕭佑冷笑一聲,“二哥叫放人,豈敢不放!”他說著推開淺墨,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淺墨被他推的往前穿了幾步,她扁著嘴就想向蕭澤跑去。
“站著,別動。”蕭澤冷著臉說道。
淺墨頭回見如此兇的蕭澤,嚇得停住了腳步,手揪著衣襟,低著頭不敢看一臉怒容的蕭澤,癟著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半響后。
“以后書房這里不許進!記住了沒?”聲音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和往日對淺墨的溫聲細語截然不同。
“記住了。”淺墨怯怯的回答道。
“出去!”蕭澤厲聲呵斥道。
“王爺哥哥……”淺墨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小聲叫到。
“出去!”
蕭澤轉身不再看她,淺墨只好低著頭轉身默默的走了出去。
“云狐。”蕭澤叫道。
“王爺。”云狐一身黑衣出現在了蕭澤眼前。
“你這雙招子是擺設么?”蕭澤雖語氣很淡,卻讓云狐感覺到了十分強烈的壓迫感。
云狐作為蕭澤的影衛常年跟在蕭澤身邊,自然知道蕭澤在指什么。當時淺墨姑娘跑進來時,自己是想攔住來著,可是王爺對她那般不同,自己攔了,怕王爺責罰,不攔,也怕王爺責罰。猶豫間,淺墨姑娘已經被三爺捉了進去。只能說人難做啊!
如風垂首,“因為來者是淺墨姑娘,屬下……屬下失職,請爺責罰。”事情已經發生,確實是自己失職,眼下說什么都是狡辯。
“爺,不過這淺墨姑娘跑的也夠快,腳下像踩了風一般,似是會武功。”
蕭澤眉頭微皺,云狐都看出來的事,他怎么可能沒看出來。淺墨的傷比常人恢復的都要快,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當初傷及心脈,常人半年能養好已屬不易,她卻兩個月后便能行動自如。而且她動作敏捷,步履輕盈,他也不是沒有試探過她,但是卻絲毫感覺不到她內力的波動。而且無所不知的千機閣卻也絲毫查不到她的信息。這種身份不明的人早就該作為潛伏的危機處理掉了,但是自己卻養在身邊遲遲不愿放手。
“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不管是誰,都不許進。”蕭澤再次交代道。蕭澤知道,云狐自幼跟在他身邊,人雖跳脫,做事卻也算穩重。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對淺墨的放縱與寵溺導致云狐猶豫,因此他也不至于去責罰云狐。
“是。再有下次,屬下一定將淺墨小姐給攔住!”如風應道。
“下去吧。”
云狐起身退了出去。
下次?若再有下次,淺墨就……留不得了。
蕭澤轉身走向窗邊,風吹起他的發絲與衣袖,如同一副水墨畫一般,煞是好看。
一小婢女端著一盅粥,行禮道,“王爺,淺墨姑娘晌午吩咐廚房給您做的蓮子粥。”
蕭澤依舊看著窗外,“拿走。”
“啊?是。”小婢女一愣,往日淺墨姑娘讓做的什么東西,王爺可是來者不拒的。今日怎么……
小婢女正欲退下,蕭澤腦海中突然閃過淺墨剝蓮子剝的紅腫的指頭,“放桌上吧。”
“是。”
——
夜晚,屋外繁星點點,蕭澤因為白日的事而心煩難寐,便出屋走走,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淺墨的若水居門口,本想轉身離開,卻突然聽到屋子淺墨在說話,“他今天對我好兇……還不讓我進那間屋子……”
這么晚了,她在和誰說話!蕭澤猛地沖進屋子,只見淺墨坐在床上,見蕭澤進來,她先是一驚,然后飛快的跑下床來,抱住了蕭澤,“王爺哥哥!你不生我的氣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聲音里充滿了喜悅。
蕭澤環視了一圈屋子,并未發現可疑之人,“你剛剛在和誰說話?”蕭澤雙手握住淺墨的肩膀,輕輕推開抱著自己的淺墨。
“我在和小毛啊。”
“小毛?”
淺墨笑容憨憨,指了指剛剛被她丟在床一旁的布偶,只是這布偶有些怪異,頭上縫著一小撮長長的頭發。
蕭澤松了口氣,這是他讓小雅給淺墨縫的布偶,頭上那撮頭發是蕭澤的。因為淺墨睡覺時有摸著蕭澤頭發才能睡著的毛病,因為蕭澤有時不能哄淺墨睡覺,因此便剪了縷頭發做成了布偶,他不在時,淺墨摸著布偶上的頭發就能睡著了。哪知她還給布偶起了個名字。
蕭澤伸手把光腳跑下來的淺墨抱起,向床上走去。把她放在床邊后,蕭澤起身拿了塊帕子給淺墨擦著腳,略有責怪,“地上這么涼。不許再光著腳亂跑了。寒從腳底入,這般不聽話,下次來月事來了別叫我給你暖肚子。”
“我這不是看著王爺哥哥來了,一激動便跑下來了嘛。”淺墨笑著吐了吐舌頭,很順手地伸手用小拇指挑了一縷蕭澤的發絲用手指纏著玩。“蓮子粥王爺哥哥喝了嗎?好不好喝?”
蕭澤邊給淺墨擦腳,邊回到,“喝了。好喝。”
他確實喝了,也確實好喝。
“那我以后天天給王爺哥哥采蓮蓬,剝蓮子給王爺哥哥做蓮子粥!”
蕭澤笑容滿面,“好了,干凈了,時辰不早了,快些休息吧。”蕭澤說著拉開淺墨正在玩弄他發絲的手,伸手把淺墨塞進了被子里。
哪知淺墨往里邊挪了挪,側躺著說,“王爺哥哥一起睡吧。”
由于淺墨側躺著,里衣的衣領因為壓力張開了些,雪白的胸口欲露還羞。
蕭澤手忙腳亂地拉起被子給淺墨蓋上。
“王爺哥哥,你臉怎么這么紅?”
蕭澤摸了摸臉,“……那個……天氣有點熱。”
“大晚上的,熱嗎?我怎么覺得有點冷?”淺墨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
“……咳咳,那就是……燭光映的。對,燭光映的。快閉上眼睛,快睡。”蕭澤略有尷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