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拓跋止也從樓上下來了,走至楚慕身邊,見他眸光深沉的看著蕭澤和淺墨,便打趣楚慕,“怎么?看著人家郎情妾意,你眼紅了?”
人群又是一陣喧嘩,有人驚呼,“這四公子今日是要齊聚于此嗎?現在就差個三王爺了!”
有人說,“估計三王爺不會出現,自他向二王爺討了月兮后,一門心思的守著美人,才不會亂躥呢。”
“說的也是。”
蕭澤見自己被一群女子圍著看,面色一冷,眸光冷冽的掃了一圈眾人。
眾人雖心中遺憾,但也迫于蕭澤的威壓,只得悻悻的離開。
蕭澤牽著淺墨走至楚慕和拓跋止跟前,微微頜首,“延親王。拓跋太子。”
楚慕和拓跋止亦微微頜首道,“三王爺。”
“王爺,剛剛一個登徒子欺負小姐,還好延親王出手相救。”小雅一臉惶恐的對蕭澤說。
“出來時怎不帶上幾個侍衛!”蕭澤眸光陰沉的呵斥道。
隨即又對楚慕說,“多謝延親王出手相救。”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楚慕淡然一笑。心中卻有些苦澀,什么時候他救阿若還要別人來道謝了。
“如風!”蕭澤給如風使了個眼神,如風領會到意思,轉身離去。
楚慕看著如風離開,心想,看來不用自己動手了,想來蕭澤的手段比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從他扳倒太子的計謀上就看的出來,蕭澤是個不留情面的人。
“不如本王在這鳳凰樓略備薄酒以示謝意可好?”蕭澤對拓跋止和楚慕說。
楚慕卻淡淡的說,“王爺的好意本王心領了,只是本王最近感染風寒,不宜飲酒。”
拓跋止撇了眼剛剛還借酒消愁的楚慕,真是說起謊來臉色都不變。
“楚慕哥哥,你感染風寒了?”淺墨改口倒是快,她說著便伸手去試楚慕額頭的溫度。
“阿墨!”南華臉色一變,聲調也隨之高了些。
淺墨收回手,“楚慕哥哥沒有發燒哦。”
楚慕笑意濃濃,笑的醉人。
小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那既然延親王不便,本王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告辭。”蕭澤語畢,拉起淺墨就往回走去。
淺墨笑嘻嘻的朝楚慕揮手,“楚慕哥哥,有空來王府找淺墨玩。”
楚慕笑著答應。
小雅隨著淺墨和蕭澤離去,一步三回頭的望著楚慕,感覺楚慕才是她的主子一般。
一回到王府,小雅猛地跪倒在地,“還請王爺責罰。”
蕭澤冷冷地看著小雅,半響后,“自己去領二十大板。”
在一旁吃著糖葫蘆的淺墨聽到蕭澤要打小雅,輕輕的扯了扯蕭澤的袖子,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蕭澤,“王爺哥哥,不要打小雅好不好。是淺墨拉著她出去的。”
蕭澤看了眼淺墨,心頓時軟了下來,卻不語。
淺墨見蕭澤不理自己,立馬拿起手中的糖葫蘆獻寶一樣往蕭澤嘴里塞,“王爺哥哥吃糖葫蘆。”
蕭澤不由好笑,心想,剛剛還舍不得給我給的寶貝糖葫蘆,現在為了小雅卻一點都不心疼的往我嘴里塞,看來小雅比糖葫蘆重要啊。
蕭澤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好了,起來吧,下不為例。”
“王爺哥哥最好了。”淺墨歡呼道。
小雅趕緊連連道謝,“謝王爺,謝小姐!”
這時如風從外面走了進來,“爺。”
蕭澤斂去笑容,“阿墨去和小雅到外邊去玩吧。”
淺墨抱怨道,“王爺哥哥一天不是上朝就是和別人說悄悄話,都不陪陪淺墨。”
小雅連忙心驚膽戰的拉著淺墨往外邊走去。
蕭澤卻是看著嘟著嘴抱怨的淺墨寵溺一笑,他好像真是最近沒有怎么陪他,難怪小丫頭抱怨了。
“查清楚了?”蕭澤淡淡問道。
“那人叫朱丞,是尚書朱賢的遠房親戚,在京城平日仗著尚書大人的名號盡干些強取豪奪的事。”如風將自己調查到的事說給蕭澤。
蕭澤冷冷一笑,“哪里碰了淺墨就把哪里砍掉。剩下的事不用本王教你吧?”
“是。如風明白。”
如風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朱賢?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蕭澤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第二日,京城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的無非是,惡霸朱丞被人剁了雙臂,剜了雙目,吊在自家的門口。朱尚書因賣官敗露,罷黜官職,打入死牢。
楚慕眉眼帶笑,蕭澤的手段令他很滿意,也很合自己的心意,楚慕一向是極其護短的。
拓跋止如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楚慕身后,感慨道,“蕭澤倒是挺心疼那淺墨的。你覺的呢?”
楚慕白了拓跋止一眼,“我覺得你一天挺閑的。賀完壽不回西遼,在這瞎轉悠。”
“……你不也一樣,還說我。”
晚上,趁著夜色,楚慕又只身來到了淺墨房中,本以為她睡著了,哪知他剛站到床頭,淺墨就猛地坐起,一把抱住了他。
楚慕一愣,就聽見淺墨咯咯地笑著說,“王爺哥哥。”
原來是把他當成了他,楚慕苦澀一笑,“是我。”
淺墨放開手,抬頭驚喜道,“楚慕哥哥?”
楚慕揉了揉淺墨的頭,“嗯。怎么這個時辰了還沒睡?”
屋中雖然很黑,但習武之人眼神一向是極好,楚慕看到淺墨癟嘴道,“王爺哥哥最近晚上都不來陪我,小雅說我睡著的時候王爺哥哥來過的,是我不知道。”
難道蕭澤竟是夜夜陪著阿若的?楚慕想到這,心仿佛被剜掉了一塊,他拉起淺墨的胳膊,看到那紅紅的守宮砂,眉頭才舒展了一些。蕭澤也算是個君子。
“所以你今晚不睡,是想看他究竟來沒來?”
“嗯。”淺墨有些失落地悶聲答道。
楚慕心中酸澀,當年在丹熏山時,每當他因事回南羽,再回浮玉山時,白若也是這般執拗地不睡覺守在門口等他回來,也是這般嘟著嘴委屈道,“師父又騙我,說好下午回的,卻到半夜才回來。”
如今她把他忘得一干二凈,如等他一般等著別的男人。雖失了記憶,性子確實和以前一樣執拗。也不知這性子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楚慕輕嘆一口氣,換上笑顏,柔聲問,“那今晚我來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淺墨笑嘻嘻的往床里邊挪了挪,“楚慕哥哥上來吧。”淺墨也是感覺楚慕很想讓她靠近,她喜歡和他在一起。
楚慕倒不像蕭澤一樣扭捏,他很自然的上了床躺下,側身用一只手支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蜷在身側的淺墨。一如當年白若賴在他床上不肯回自己房間時,師徒二人同塌而眠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