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西域見到鐵鷹劍士左統領施展出擎天一劍之后,這一劍的威勢,這一劍的雄姿,就已經深深印在陳均腦海當中,自己每晚睡覺前都會在心間演化數百次不止。再加上又修習了上善若水決這等功法,讓陳均多了一絲明悟,對這一劍隱約有了一些見解。
剛才在牧風云強大實力的壓迫之下,竟是將這一招施展了出來。雖說這威力比起左統領那一劍威力有著巨大的差別,但是對付這牧云風也應該是夠了吧!
這時。
塵埃四起,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牧云風應該是受到了重創。
陳均身形搖晃了一下,扶著長生劍穩定住身形。
一旁的牧羚此刻已經不知道用什么語言來形容陳均了,化玄就有這么大的威勢,看來對方之前是對自己留了一手。如果剛才對付自己的那一招有如此威力的話,只怕是自己無論如何也接不住。
牧羚站在陳均身旁,朝著陳均重重的點點頭。
這下應該是結束了吧!
……
哎!不對,對方的氣息并未弱了下來,反而是有些增強,難道……
陳均突然起了一絲疑慮,而那邊的牧羚已是大喜過望,這么多年的大仇終將得報!
不好!
忽然,塵埃中心隱隱約約有一陣詭異的紅色光芒傳來!而這正好是牧風云之前所站的位子。
“小子,你還真是讓我驚喜啊,越國劍爐果然是名不虛傳!”
“你…你居然還沒死!”
陳均早有了一些預料,尚未答話。
牧羚倒是一臉的驚訝,這老賊怎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在這殺傷性絕強的一劍之下竟沒有受到重擊,難道自己之前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哈哈,我的好兒子,你還活著,你爹我怎么會去死呢!”
雖說沒有將牧云風打成重傷,但其也受傷不少。牧云風此刻整個人看起來衣衫襤褸,破破爛爛的,如有一個乞丐一般,剛才那種富態消失不見。渾身身下滿是傷痕,看似是被劍氣所傷。就連面上也是一改之前的紅光滿面,變得灰頭土腦,油膩膩的,一道清晰可見的傷痕在眉心劃過,頭發也是非常凌亂,好不狼狽!
見到對方這般狼藉,牧羚稍稍鎮定。
“老賊,休要猖狂你不也受傷了嗎?”
此時的牧風云雙眼通紅,渾身的金色透出一股詭異的紅色,如鮮血一般粘稠,充滿了嗜血的味道,紅得發黑,看的人惡心。
“呵呵,那又如何,我的好兒子,我要親手殺了你們兩個。”
牧羚看了一眼身邊的陳均,知道此刻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時候。
“老賊,這誰死還不一定呢!”
話還未罷,牧羚雙手握著長刀,徑直朝著牧云風沖了過去。
陳均剛想阻攔去已是來不及來,對于牧羚的實力陳均還是了解的,此時他受傷不輕,這樣沖上去就是在拼命,也是,此刻這老賊不死,那么他們兩人就會死,只能硬拼了。
牧云風給人感覺忽然間是功力大漲,渾身玄氣流動,看到牧羚揮刀而至,竟是動也不動立于原地,就那么冷冷的看著牧羚。
“啊!”
及至跟前,牧羚再次發力,將蛇神姽婳的功法施展出來,想將對方直接置于死地。只見其手中長刀泛起一陣綠芒,劃破空氣,長刀周圍的空氣被震動的微微作響,如此全力一擊,足以碎石斷玉。
當!
長刀隱隱做顫,響聲不絕于耳。
這……可是……
牧云風看的這一刀斬來,竟是露出一絲輕笑,猛然一拳揮出,如閃電一般,牧羚還未反應過來,卻是被對方打在到刀背上面。
牧羚感覺到一股勁力席卷整個胳膊洶涌而來,緊接著手臂傳來一陣針扎一樣的疼痛,撕心裂肺,后又是一陣麻木,直覺都受到了影響。此刻要不是牧羚意志力超群,恐怕早已是連刀也是握不住了。
“桀桀!”
牧云風露出一絲陰笑,表情變得非常嗜血。
糟了!
陳均有種不好的預感!全力朝著牧云風沖了過去。
牧云風趁著牧羚還未反應過來,直接抓住牧羚握著長刀的手臂,一腳踢在了牧羚的下肋部位,只聽得咔嚓一聲。
“啊!”
牧羚一聲痛苦的嚎叫,一股鮮血從口中溢了出來,面部表情極度扭曲。
“哈哈!好兒子。”
見得牧羚這般痛苦,牧云風更是覺得興奮。
抓住牧羚的那只手狠狠一拉,接著手臂一扭,竟是將牧羚的手臂活生生扯了下來,登時一股鮮血從斷臂處噴出,直接噴在了牧云風的面上。這一下牧羚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牧云風將那只握著長刀的手臂又是丟到了牧羚面前,像是一條小狗一樣殘忍的看了一眼。
俗話說虎毒尚且還不食子,這牧風云確實連禽獸都不如。這樣的人,留在世間就是平白多了一個禍害。
“老賊!”
陳均含怒一擊,御劍于勢。一躍跳到了高空之中,雙手劍舉過頭頂,登高而落,朝著牧云風一劍劈去。恍惚間,猶如一道白鴻一閃而下,好似銀河直落于九天之下,帶起驚濤泛起駭浪。
牧云風猛然抬頭,一雙狼眼爆睜,閃過一絲精芒!
整個人居然平行向后移動了一大步,如此一來,長生劍竟是在其面前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激起一陣灰塵。奮力一擊,沒想到就被對方輕易化去。
“嘶!”
牧云風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原來雖說躲了這劍,但沒躲過劍氣。牧風云還是被這劍氣所傷,只見一道長長的傷口從眉心而下,直到胸口處,淺淺的劃出了一道口子。
對方修為比自己低了不少,可是三番五次的被陳均所傷,牧風云是徹底大為震怒。
“你小子。你……”
牧云風雙手抱拳直擊陳均而去,陳均早有預料,背劍擋住。。
當的一聲!
又是打在了長生劍上面。這牧云風此刻也不知道施展的是什么法門,這一擊對陳均造成了巨大的傷害,只覺整個人人猶如被大錘重擊一樣,體內一陣震動,好像連心肝脾肺都要吐出來一樣。
噗!
陳均終于是沒忍住又是噴出一口精血。
“哈哈,老匹夫,來得好!”
這一次反而是激起了陳均的血性,要么生要么死。
陳均渾然忘記了自己的傷痛,長生劍大開大闔,放得出,收的攏,劍鳴錚錚和對方戰了起來。
此刻陳均拿出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拼出了自己的潛力,不惜透支生命來和對方戰斗。
這兩人一人修為高出對方不少,戰斗經驗又是非常豐富;而另外一人只憑著一腔熱血,一股氣概,憑著舉世無雙的劍意,竟是打的不可開膠,難分難舍。
轉眼間,兩人過招二十幾個回合。
慢慢的陳均越來越是跟不上,渾身上下受了不少的傷。而牧云風卻是越戰越猛。
“哼!想和我拼命,你還不夠格,結束了小子!”
忽然間,牧風云面色變得發白,表情也有些痛苦。
“起!”
只見牧云風將全身的玄氣盡皆聚集到雙手之上,然后那詭異的紅光居然流動起來,盡皆運轉在其兩條手臂之上,猶如兩條紅龍在游動,好似快要凝固的鮮血一般。
這是什么法門?
“去死吧!”
牧云風露出一絲陰險的表情,突然間找到陳均的一個破綻,雙手直接打在了陳均的胸口,那兩條詭異的紅龍居然直接是鉆進了陳均體內。而牧云風自己也是有些氣竭,滿頭大汗,竟然是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是……!
陳均還未回過神來。
“啊!”
忽然只覺的體內的血管經脈都要爆裂一樣,生疼,大腦里面傳來咚咚聲響,每一下都讓陳均痛苦萬分,就好似自己體內擠滿的東西要想出來卻是出不來。要是破體而出,那肯定就是經脈俱斷而亡。
好惡毒的功法!
噗噗噗!
陳均的體內一股股氣流沖破血管而出,陳均腦袋開始嗡嗡作響,此刻就連身體的疼痛也是忘了。陳均猶如一個血人一般,被抽空了氣力,就連站立也是困難,只能雙手扶在劍上強行站立,此刻站著的每一息陳均都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或許只有死才會解脫吧!
不,絕不倒下,就算是死也要站著死。
牧云風臉上有一絲驚訝。
“哼!耗費我這么多心神,你小子死的不怨,哈哈!”
牧羚已是半死不活,喉嚨里面都是鮮血,說話已成困難,只能狠狠的盯著牧云風,可惜眼神不能殺人。
最終還是輸了!
陳均看了牧羚一眼,轉頭又是看著牧云風,這是要死了嗎?
“老賊,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也不得善終的。”
“哈哈,小子,不僅我不會死,我還要將那紅衣小妮子抓回來,在你面前將它凌辱死,以謝我心頭之恨!這小丫頭身姿不錯,哈哈。”
紅衣,玉羅!
“老狗,你…”
“閉嘴,說這些話有什么用呢,你們兩個等一會,我將它抓來,讓你們過過眼福。”
牧云風一臉淫笑,誰都明白玉羅落在他手里會是什么下場,又是一個牧羚母親。
陳均有些絕望,非常絕望,從未有過的。這種情況是我最不像見到的,陳均又看了牧羚一眼。
自殺吧!
士可殺不可辱!
陳均想起了母親,想起了父親,還有那熟悉的張臉。
“老狗,你不會得逞的。”
“你就會逞口舌嗎?”
陳均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下,又是慢慢的流到了長生劍上面,又順著劍流到了地上,地上已經濕了一片。
陳均!不到最后關頭永不放棄,不能服輸!
不,我不想死,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
誰都有求生的欲望,對于陳均而言更多的是不能放棄。
“你這劍……”
看的牧云風一臉的震驚,陳均低頭一看此刻長生劍已發生異變,這難道是父親嗎?
長生劍上面的銹跡竟是全都消失了,終于是露出了神兵的崢嶸。劍身通體成墨黑色,劍刃處泛起一陣白光,構造簡單,僅此巨劍一把,卻又是那么的攝人心魄!
這劍意?
一種前所唯有的感覺浮上陳均心頭,那日左統領那一劍也會黯然失色。陳均覺得這劍好像給自己提供了一些力氣,好舒服!
俗話說人養玉,玉養人,這劍只怕也是一樣,劍中蘊含著父親的力量。
噌噌!
人通劍,劍通人。劍就是人,人就是劍!
“通靈神兵!”
牧云風一臉駭然,此刻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想逃。
可惜來不及了。
牧云風忽然睜大雙眼,站立在地,動也不動。
啪!
一個人居然是變成了兩半,掉落在地。
白光閃過,長生劍又是落于原地,靜靜的。
這就是你的摸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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