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等人頓時毛骨悚然,不住地后退,但后方已是墻壁。
唐麟頭發(fā)零亂,鮮紅的血液順著發(fā)絲不斷地滴落。
嘴角不斷地向后咧去,那抹笑容愈加冰冷。
“呵呵呵,螻蟻就應(yīng)該被踩在腳底下。”唐麟站在班尼等人面前,舉起手中的刀。
“不!老大,你冷靜點,我是班尼啊。”班尼等人面色蒼白,軟倒在地,先前就已經(jīng)耗盡了體力,現(xiàn)在更是提不起絲毫氣力。
“去死吧!”唐麟一刀揮下。
班尼三人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但一秒,兩秒,三秒……
咦,怎么沒動靜了,班尼三人疑惑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唐麟保持著揮刀的姿勢,但眼中出現(xiàn)了掙扎之色。
紅光與清明不斷交替著。
“啊!”
只見唐麟大吼一聲,甩掉了手中的刀,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不住地顫抖著。
“老大。”魯姆躊躇了會,小心翼翼地問道。
唐麟沒有回應(yīng)。
見此,三人對視了眼,邁著小步,弓著身子,朝著大門走去。
現(xiàn)在的唐麟太危險了,三人可不敢再呆在這里,難得唐麟現(xiàn)在安靜下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要是唐麟再發(fā)瘋,三人都得像那殺生會的中年人一樣,被宰成肉醬。
“你們等等,”原本沉默著跪在那里的唐麟突然抬起了頭。
班尼三人身子驟然一僵。
“我現(xiàn)在正常了,你們不用怕。”此時的唐麟面色蒼白,虛弱地說道。
聽此,班尼三人大松了口氣,撫了撫胸口。
不過,勒斯轉(zhuǎn)過身,看著唐麟不確定地說道:“老大,你真得沒事了吧。”
唐麟勉強的撤出一個笑容,“真沒事了,撐過來了。”
魯姆走上前,問道:“老大,剛才什么情況,你好像瘋了一樣,不但把那人砍成肉醬,還想把我們也砍死。”
“這說來話長了,”唐麟苦笑道,“剛才我陷入了心魔,整個心神都被殺戮取代,看到任何事物都想毀滅。”
“還好最后勉強撐了過來,恢復(fù)了意識,否則就會釀成大錯了。”
“心魔?這是什么東西。”魯姆問道。
“這個,嗯,通俗點,就是神經(jīng)受到刺激,陷入到精神紊亂的狀態(tài)中。”唐麟回答道。
魯姆三人恍然。
班尼又問道:“老大,我看你面色這么蒼白,好像受傷了?”
唐麟點了點頭,無奈地說道:“的確是受了傷,需要花費點時間來調(diào)養(yǎng)了。”
至于受傷的程度,或許只有唐麟自己清楚,而且這次受傷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神,自己的本體意識和心魔以心神為戰(zhàn)場,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雖然最后自己僥幸勝了,但心神已經(jīng)殘破不堪,恢復(fù)起來極為棘手。
而且最大的危害仍未解除,心魔并沒有消失,而是隱藏在了身體的某處。
如果自己的心靈再度出現(xiàn)漏洞,恐怕心魔又會出來作亂。
“心魔啊。”唐麟喃喃道。
心魔的出現(xiàn),讓唐麟措手不及,不過好在最后撐住了。
現(xiàn)在唐麟只關(guān)心一個問題,為何會出現(xiàn)心魔。
瞇著眼,想了許久,也未想通,唐麟只好暫時作罷。
“你們先扶我回去吧。”唐麟想站起身,卻發(fā)現(xiàn)已不能,心魔之戰(zhàn),雖然傷得最重的是心神,但肉體的創(chuàng)傷亦不輕。
魯姆三人便扶著唐麟朝著自己的勢力點走去,因為三人渾身是血,所以都披了件外衣掩蓋。
回到勢力點后,唐麟便找了個僻靜的房間,宣布閉關(guān),告訴班尼三人,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間房間,至于飯菜也不要送。
班尼三人雖然疑惑,但卻照做了,因為之前的所見,他們依然確定唐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至于清洗復(fù)興黨和殺生會的善后工作,蒂斯緹自然回去解決。
雖然復(fù)興黨和殺生會的覆滅在一時間造成了不小的風(fēng)波,但很快便銷聲匿跡了,在普通人看來,不過是勢力之間的爭雄罷了。
至于王政府那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有嚴重侵犯到他們的利益,他們也懶得管,而蒂斯緹也在當天去了特區(qū)的地方政府,溝通了一番,這件事便被壓下了。
而且現(xiàn)在城里的人本來就多,少幾個人,就能多出些食物供給。
如此一來,政府何樂而不為呢。
…………。
不知不覺,一年的時間過去了。
在這一年間倒是發(fā)生了不少事情。
最大的一件,就是二十多萬人出征城外,與巨人絕一死戰(zhàn)。
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真正意圖,這只是王政府為了解決食物問題而不得已出得下策。
但與其說是下策,倒不如說是唯一的方法。
人與巨人的差別,就如同天與地。
常說蟻多咬死象,但有些時候卻并不一定,數(shù)量即便再多,也無法彌補實力的懸殊差距。
就這樣,二十多萬人盡成了巨人的口糧。
……。。
“班尼,你說老大什么時候會出來啊,這都一年了,一直呆在這屋子里,不會出什么事吧?”魯姆站在大門口,瞥了眼里面的房間。
“我也不清楚,不過老大不是常人,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班尼的語氣也不確定。
“可是只要是人,總要吃喝吧,老大可是一年都沒吃過東西了。”魯姆說道。
“想必老大定有其他的辦法解決吧。”班尼攤了攤手。
魯姆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一道門開的聲音打斷。
魯姆循聲望去,只見里屋的房門開了,里面走出一個青年,正是唐麟。
“老大!”魯姆驚喜地叫了出來。
班尼也是同樣的反應(yīng)。
唐麟剛開門,便聽見魯姆二人的叫喊,看著他倆站在門口,笑著點頭示意。
“老大,你終于出來了。”魯姆沖到唐麟面前說道。
“嗯,”唐麟笑著回答,而后問道,“已經(jīng)過了多長時間了?”
“一年了。”魯姆豎了一根手指,表示吃驚。
“這么久了。”唐麟微微皺眉,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艾倫他們呢?”
這時,班尼回答道:“他們?nèi)齻€見你一直不出來,就去報名參加訓(xùn)練兵了,我們攔也攔不住。”
“是嗎,”唐麟負著手,看向了天空,那里有一排飛鳥映著落日的余輝,鳴叫著離開。
沒想到,一切還是回歸到了原來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