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來人了嗎?”
唐麟忽然看向門口,那里一陣腳步聲響起。
“老大。”
“老大。”
“唐大哥。”
“唐兄弟。”
來者是班尼魯姆,以及埃爾文,艾倫四人。
“這是?”
艾倫看到躺在地上的魯邦第一眼時,渾身的神經驟然緊繃了起來。
“艾倫,你怎么了?”
埃爾文看到艾倫的表情,問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心中突然產生一種厭惡感,恨不得立刻毀滅了他。”
艾倫看著魯邦,身上已經開始散發出殺意了。
聞言,唐麟眉頭一挑。
“哦?看來有突破口了,埃爾文團長,你來得正好,躺在地上的這個人,應該也是個能夠巨人化的人類,你們帶回去好好研究吧。”
聞言,埃爾文眸光頓時一亮。
目前調查兵團對于巨人的研究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此刻有個新型巨人出現,那么研究方面應該能有所突破。
“不知道是不是那九大巨人之一。”
唐麟說道。
“希望是吧,九大巨人已經出現了六個了,對于他們的研究都算是蠻透徹了,研究成果越豐富,那么將來在與巨人的戰斗中就更能占據先機。”
埃爾文說道。
本來隨著玄天功的普及,埃爾文已經不怎么把巨人放在心上了,因為這五年來的戰斗,人類基本都是壓著巨人方面打了。
但唐麟一語驚醒夢中人,巨人若是修煉玄氣,那后果便不堪設想了。
所以現在埃爾文不再和以前那么顯得有些懶散了,整個人像是恢復了激情以及斗志,全力督促手下的修煉與實戰。
“恩,這事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唐麟走到院落角的石桌旁,拿起一只茶杯,小飲了一口清茶。
“皮克西斯司令想見你。”
埃爾文在提及這個名字的時候,神情忽然變得暗淡。
“怎么了?”
唐麟皺眉。
“司令被人刺殺,現在重傷垂危,所以特命我來找你去見他一面。”
埃爾文說道。
“刺殺?”
唐麟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如今的王城內居然還敢有人做這種事?
看來有些人還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微瞇著眼,唐麟身上一絲冰冷的殺意開始散發。
“走吧,帶我過去。”
“恩。”
埃爾文感受唐麟身上的殺氣,不敢多言,立馬在前面帶路。
“哥哥,帶我去,皮克西斯是我的爺爺。”
艾米麗聽到埃爾文的話后,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一樣。
“你爺爺?”
唐麟一愣,但此刻卻也是管不了這么多了。
腳下陣圖一開,唐麟帶著埃爾文以及艾米麗騰向空中。
“哪個位置?”
唐麟屹立在空中的陣圖之上。
埃爾文指了指右邊的一幢高樓。
“就是那里。”
“恩。”
微微點頭,唐麟念頭一動,陣圖瞬間消失在原地。
民樓區38號。
二樓,左邊房間。
門開著,窗戶也開著。
一陣陣風吹動著窗簾,簾影在日光照耀下的地面上翻然作舞。
皮克西斯面色蒼白,靠在床欄上,身邊放著他穿了大半生的軍服。
洗得有些發白了,但他不舍得丟掉,因為這件衣服上曾記載他最信任的女軍官的痕跡。
“別急啊,老頭子我就要來陪你了。”
皮克西斯看向窗外,眸中露出一絲懷念。
“咳咳。”
皮克西斯突然咳嗽起來,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流了出來。
外面的衛兵聽到里面的聲音,立馬走了進來。
“司令,您沒事吧,需要我叫醫生嗎?”
衛兵滿臉擔憂。
“不用了,謝謝你了士兵。”
皮克西斯笑道,然后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衛兵看著皮克西斯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轉過身走了出去。
這時,窗簾忽然一陣猛烈地抖動,三個人影出現在了房間中。
“誰!”
剛出去的衛兵立馬沖了進來。
四重境的修為,頓時散發而出。
“別怕,是自己人。”
皮克西斯立馬對衛兵說道。
衛兵遲疑了下,但還是走了出去,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在唐麟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
這個人怎么這么熟悉,好像自己曾經看到過。
塵封的記憶像是被風吹過了一樣,悄悄地翻開了一頁,一個曾經為之敬仰,為之崇拜的名字驟然浮上了心頭。
“是他!”
衛兵瞳孔縮成一點,呼吸都頓時止住,身子開始不自覺地顫抖。
屋內,艾米麗哭紅了雙眼,肩膀抑制不住的抽動著,她撲到皮克西斯的床邊,聲音都有些沙啞。
“爺爺。”
“哎,艾米麗啊,爺爺以后恐怕不能再陪著你了。”
皮克西斯慈祥地撫摸著艾米麗的腦袋,那柔順光澤的頭發與他枯木般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會的,爺爺,哥哥回來了,他是六重境的大能,一定能救活你的,是吧,哥哥。”
艾米麗濕潤的眼睛突然看向唐麟,露出一抹希冀。
“對不起。”
唐麟搖了搖頭。
“不可能的,哥哥,你一定有辦法的,當初利威爾兵長不也是重傷嗎,你靠著你的玄氣硬生生吊住了他的命,爺爺也是這種情況,怎么就不行呢。”
艾米麗抓住了唐麟的手。
微微握緊了艾米麗的手,唐麟嘆道:“皮克西斯司令的情況和利威爾不一樣,他已經死了。”
這句話落下,艾米麗整個像是被雷擊一樣,驟然僵住。
“是啊,艾米麗,我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現在還能活著,但我已經感覺到我的時間不多了。”
皮克西斯在說出這話后,面色開始變得像死人般的蒼白,一股股死氣慢慢彌漫開。
“究竟是怎樣的執念讓你還堅持著撐到了現在。”
唐麟與皮克西斯靜靜地對視著。
“因為埃爾文說你回來了。”
皮克西斯突然笑了。
聞言,唐麟沉默了。
半晌,他搖頭笑道:“你這老頭子。”
“喝酒嗎。”
唐麟問了句,這看著像是個問句,實則是個陳述句。
唐麟手往虛空一劃,一瓶酒掉了出來,彈掉瓶蓋,唐麟飲了一口,遞給了皮克西斯。
咕嚕!
皮克西斯接過,仰著頭,痛飲了一口。
“哈哈,還是這個味道,你小子這酒放了有些年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