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斜的月光照射進屋,像鍍上一層柔光。
許瑜馨睫毛動了動,緩緩睜眼,頭沉沉的,她微微皺眉,視線環了一周,這顯然已經不是在家,看到床頭趴著的陸柏彥。
許瑜馨有些恍惚,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她剛重生回來的第一天,也是看見這樣的他。
昏迷時記憶止于馮莉給她拿了藥,以為睡一覺就會好些,如今看來,應是睡后又重了。
他面朝著她,露出半張俊臉,許瑜馨伸手,往他臉上摸去,差一點,差一點就要觸碰,她指尖都能感受到他肌膚的溫度。
許瑜馨嘴角越發上揚,速度放慢了些,指尖觸碰,皮膚真軟,以后生個男孩一定要隨他,她這樣想。
半邊手已經摸上他的臉頰,她的眸光含情脈脈,停住動作的下一秒,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
他睜開瞇著的眼,深邃的瞳仁哪有半分睡意。
許瑜馨起初本能微微掙扎,他握得緊,索性放棄。
“什么時候醒的?”她挑眉,是不是早就醒來,卻故意不阻止她的動作。
“手很冰。”他起身,坐到床沿,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放進手心。“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許瑜馨癟癟嘴,搖了搖頭,言下之意,不就是她一碰就已經醒了嗎?
任由他握著,她手腳會冰涼,在冬天更加明顯,此時他就像一個暖手寶,暖暖的,很窩心。
抬頭往望著窗外,月色朦朧,“我怎么到這來了。”剛說完,額頭一痛,“唔,你打我。”捂住額頭,她瞪眼控訴。
陸柏彥空出一只手,往她額頭輕彈了下,不重,他向來不舍得傷她。
“你能耐了,有沒有想過家里要是沒人你怎么辦?”
因為擔心,他曾經發過信息給她,那時候她明明就已經發燒,根本就在瞞著他。
她根本不知道,接到電話那一刻他的心慌,一路飆車又有多心急,以及,見到她時的心疼。
“根本就沒有這種假設嘛”許瑜馨垂著頭,小聲嘀咕。
他面無表情,她知道他生氣了,不會對她發火,可這是冷暴力,身子往后挪了挪,她睜著大眼看著陸柏彥,眼底的意思明顯。
僵持不過五秒,陸柏彥嘆了口氣,語氣無奈,“沒有下次。”
他向來拿她沒有辦法。
“恩。”她勾起笑,眉眼彎彎,在他躺下那一秒,依戀環上他精瘦的腰。“真暖。”她由衷感慨,像偷吃糖的小妖精。
陸柏彥伸手,把她的頭發撫到耳后,心化成一團,那還會責怪。
她總有辦法,不費一兵一卒,輕而易舉便能沖破他的城池,使他節節敗退卻甘之如飴。
“現在幾點了?”這天是不是要亮了?
陸柏彥仰頭,看了眼墻上的點鐘,
“四點半。”
“那你是不是守了我一晚上?”她有些心疼他眼下的黑青。
“你沒事就好。”他憐惜輕啄了下她的眼角,抱她又緊了兩分。
許瑜馨把頭埋進他的懷里,懶洋洋道:“我困了,你得陪我。”
“恩。”
本意只是想讓陸柏彥安心補眠的許瑜馨似乎高估了自己,閉眼不過一過,已經進入夢鄉。
心底的一塊石頭落地,陸柏彥睡的也沉了些。
大清早馮莉和丁桃兩人便匆匆趕來醫院,開門,見相擁了兩人,相視一笑,搖頭,放下手中已熬好的粥,真是白擔心了一場。
也是,有陸伯彥在,許瑜馨不用她們操心,罷了,年輕人自己的事,由他們解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