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鳥兒倚在枝頭高歌,唱起了新時代的旋律。
同時,郊區一排排破舊的房門也不約而同,一個接著一個地緩緩打開。
這是家里的女人們出去為一家人準備一天的食材,好讓勞累而歸的男人和調皮的孩子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可男孩的家門,依舊緊閉著,沒有半點要打開的意思。
初陽高照,日上三竿,那破舊不堪的房門才“吱呀”“吱呀”地打開。
只見絡腮男人從門內緩緩走出,手里像是拖著什么東西。剛走出門口,男人便將手中的東西狠狠地丟出門外。
嘭!
一團黑影被男人丟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以及一聲悶哼。樹上的鳥兒也被驚飛,躲得很遠才敢回頭偷看。
定睛一看,那團黑影竟是一個小男孩,男孩的頭發已經很久沒洗了,打著結黏在頭上,遮住了眼簾。赫然正是昨晚被男人毒打的男孩,頭上還流著“汗”,只是這“汗”竟是血色的。
那絡腮男人拍拍手,對著地上的男孩啐道:“小雜種,今天學校沒課,給老子掙錢去,媽的,要是掙不到酒錢,老子就讓你嘗嘗厲害!”
說罷,便“嘭”的一聲將門甩上,回去補他的美容覺了。
男孩沉默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深深地看了一眼破舊的廉租房,然后,一拐一拐地走向市區。
男孩走進市區的車站,找了一片空地跪下,接著便向沿路而過的人們哀聲乞討。
原來,這就是男人所說的掙錢。不過,男孩此時此刻的模樣,用于乞討,再合適不過了。
沒多久,男孩便被路上的大爺們打賞了很多錢。但是,這些錢都不是隨便給的,那些大爺們給錢時都會提一個要求。
總之,只要男孩能讓大爺們開心,錢都不是問題。
有的是讓男孩磕頭,有的則是戲弄男孩,還有的就是讓男孩鉆他的褲襠,以此取樂!然而,還有更殘忍則是,將鞋子弄上腥痰讓男孩舔干凈!
不管大爺們的要求有多么過分,男孩的眼里都沒有絲毫的波動,只是默默地完成大爺們的要求。
因為他知道,只要按照大爺們說的做,他就會被打賞很多錢,很多錢。這樣,回到家中,他的養父才會給他一點剩飯吃,否則,又要餓上幾天。
五年來,這是他每個星期天必做的事,用肉體的羞辱來換得一頓飽飯。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逃跑,可養父是城里的小混混,狐朋狗友特別多,只要一逃跑,不出一天就會被抓住。抓住之后,自然免不了一番毒打。曾經就有一次,男孩實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就跑了,可還未跑出一天,便被捉了回來。后面的事自然就不用說了,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想過要逃跑。
終于,在完成幾個變態的要求后,男孩也賺得破碗滿缽。這時,他的嘴角總算是擠出了一絲淡淡地笑容。這些破碗里的票票,在男孩的眼里就是一碗澆了菜水的剩飯。只是想一想,男孩都會覺得好幸福!
就在男孩要回去的時候,一群較為強壯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喂,小雜種,又在這里討錢?來,給我們老大供上!交保護費!”
男孩抬頭望去,只見一群年齡比他稍大的男孩正雙手掐腰,一臉“霸氣”地對男孩吼著。
男孩眼中露出一絲恐懼,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但還是死死地護住自己懷里的破碗。
嗯?
身形一滯,隨即便心生不滿,一臉惡相地圍上小男孩。
一名染著黃毛的“老大”扯著男孩的頭發,一把搶過男孩懷里的破碗,然后將男孩推到在地上。接著,余下的男孩則一齊上手,對著男孩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而那名“老大”則掏出男孩辛苦討來的錢,將破碗扔在地上,向著正忙碌的“弟兄們”吹一聲口哨后,就扭頭走了。
那群暴打男孩的惡霸們聽到哨聲后才停手,隨著那名“大哥”一同遠去。
男孩沒有哭喊,只是默默地流著淚,抱著地上的破碗,一臉死灰地走回那個“家”。
剛進小區門口,一群小孩就圍了上來。
“小雜種,今天太無聊了,趕緊跪下,給我們當馬騎!”
男孩看了一眼身前的一群人,眼中早已驚不起絲毫的波瀾,沉默了幾秒后,就緩緩地跪了下來。
日薄西山,男孩拖著破爛而疲憊的軀體走至家門口,看著落日的余暉,男孩在門前久久徘徊,卻始終不敢進去。當落日消失在地平線下,男孩才一臉絕望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久以后,房內傳來一聲聲悶哼,以及男人的叫罵聲。
一盞茶過后,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只有房中一只昏暗的燈還在不停地搖擺。
那絡腮男人則一臉驚嚇地坐在地上,而他的身前,男孩橫躺在地上,一雙眼球好似凸出眼眶,已然光芒暗淡。
它們久久不回到眼眶,一直死死地盯著傻楞的絡腮男人,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