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亦非親口承認了他的身份。蕭城冽的心劇烈的疼痛憤恨起來。

蕭城冽聲音顫抖道：“那么，我的臉，是不是你毀的？”

楚亦非點頭道：“是的，可是，孩子、、、、、、”他有什么資格說疼愛他？

蕭城冽的怨恨上漲，目眥盡裂，攥緊雙拳，大聲道：“住口，你住口！我視你如父，你竟這般待我。我只不過是你用來復仇的工具，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大陰謀！

“而我竟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尚不自知！楚亦非，你害得我好慘！這世間只有我孤零零一個人，是被你利用的廢物！我沒有了武功，現在我真的成了廢物了！我恨你！”

說罷，拔劍向楚亦非刺去！楚亦非卻不躲不閃，只是滿眼痛楚的看著他，直到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只嚇得莊紅袖“啊”的一聲大叫，哭喊道：“亦非！亦非！你不要死！”只在剎那間，她如醍醐灌頂，立時清醒過來。

她從床上滾下來，摸到一手鮮血，非常用力的哭起來。在她心中，楚亦非如同她的親生哥哥一般，無論他做了什么，她心底始終視他為兄長。

楚亦非倒笑了，滿嘴的鮮血將牙齒都染成了紅色。只聽他歡喜深情道：“你終于識得我了。我即使死了，也值了。”

又轉向呆呆的蕭城冽，內疚不忍道：“孩子，對不起。確實是我毀了你。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莊紅袖哭著對蕭城冽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你做了什么！他是你的親爹啊！”

蕭城冽木然道：“不可能，不，他不是！”他心里無比慌亂，不知所措，更不能相信這原來是個真實的故事！

楚亦非沉痛道：“你不相信也很正常，我確實不配做你的父親。鴻兒，只求你不要再傷害蕭城冽了，他是無辜的，他是你的親生兄弟。”說罷，吐出一口鮮血，眼中飽含期待之情。

蕭城冽感覺身處一個黑色漩渦中，不斷旋轉，墜入萬丈深淵。他拼命地搖頭，指著他們道：“你們這些騙子！我不會原諒你們，永遠也不會！”

說罷，發足便奔，形如鬼魅，倏地不見。楚亦非苦笑道：“這孩子的輕功很好啊。只可惜被我毀了一生，變成了惡人。”

莊紅袖哀噎道：“亦非，別說了。要怪只怪當年我太自私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楚亦非搖頭笑道：“這都是命，如果當年我爺爺沒有得到武林秘笈，也許我們的命運就不是這般了。”

說罷，輕輕闔上眼睛，感覺胸口似乎沒有先前那般疼痛了。

莊紅袖愕然，大叫道：“亦非！亦非！你怎么了？”

聞言，楚亦非又睜開眼睛笑道：“紅袖，我好累了，你讓我睡吧。”

莊紅袖驚恐地搖頭道：“亦非，你不能睡，千萬不能！我去找大夫。碧澤，碧澤！”而那碧澤早已被蕭城冽支走，這會兒怎么會聽見？

楚亦非寵溺且安慰笑道：“紅袖，你不是懂醫術嗎？放心，我不會死的。”他這么說著，血，卻源源不斷地流出。

莊紅袖完全不知所措，知道蕭城冽已刺中楚亦非的心臟。不知道楚亦非還能支撐多久。

楚亦非已經沒有求生的念頭，即使他知道憑自己多年的功力，自救不成問題。他自感罪孽深重，對不起莊紅袖和蕭城冽，還有楚嘯鴻。所以死，不失為一種償債的好辦法。

只聽他道：“紅袖，你能原諒我嗎？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諒我。只是求你，告訴孩子，我很愧疚，對不起他們。”說罷，趁莊紅袖恍然之際，自拍天靈蓋而亡！

只聽莊紅袖大聲哭叫道：“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