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貝,別吃了,會吃胖的。”娜姐擔憂地望著我,因為此時的我左手拿著兩根烤香腸,右手舉著一個冰激凌。
“好了啦,難得咱們出來一趟,路過小吃街,不吃白不吃。”我咬了一口香腸,含混不清地說。
“就是,就是。”不點兒正對著一盒冰粥大肆侵略。
“受不了你們兩個。”娜姐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拿起一個幾乎是不點兒手里的那個的兩倍大的冰粥,在我們汗顏的表情中埋頭苦吃起來。
“太瘋狂了,嘿嘿。”我兩眼放光:“寒冬吃冰,飛一般的感覺。”
“去,去那邊飛去。”娜姐惡作劇地推了我一下。
突然,渾身泛起怪異的寒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望向她們兩個,她們也停止了吃東西,納悶地四下張望。
“有鬼氣。”不點兒拿著見底的空盒子。
“防著點兒。”娜姐將我們護在身后。
“恩,恩……”我狼吞虎咽地吃著手中的東東,這可是我的最愛呀,浪費了多可惜,命可以不要,好吃的絕不能丟掉。
“藍夕貝!”娜姐和不點兒殺氣騰騰地怒視著我。
“馬上就搞定啦……”我猛地咽了一口。
“閨女,你那紙盒能給我嗎?”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窟一般,我循聲望去,一個約摸七八十歲的老太太,正向不點兒伸著骨瘦嶙峋的手,渾濁的雙目,衣衫襤褸,深藍色的袖套上滿是灰塵,身上的補丁一個接著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凈的,好可憐,看得讓人覺得很心酸。
“啊,老奶奶,這么冷的天氣您還出來。”我一把將不點兒手中的紙盒搶過來,向她走去。
“小心點兒。”娜姐低低地說。
我徑直走過去,將紙盒遞給老太太,老太太感激地笑了一下,伸手接過紙盒,手指相觸,刺人的冰冷侵襲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謝謝閨女。”老人點點頭,轉身顫巍巍地走遠了,背上巨大的籮筐里滿是各種各樣的垃圾,隨著她的遠去,四周圍似乎沒剛才那么冷了。
“她是……”娜姐開口了。
“她是個靈魂吧?”我疑惑地問:“可她并沒有什么惡意……”
“她的靈,很虛弱。”不點兒低語。
“看到了,是冤靈。”娜姐點了點頭。
“什么是冤靈?”我一頭霧水。
“鬼魂分為三種,冤靈、怨靈和惡靈。其實冤靈是沒有傷害力的,相反它們的靈很虛弱,甚至一個壞人出現也會讓它們魂飛魄散,它們通常生前都是極其善良的人,受過很大的委屈和冤情,它們從不害人,卻由于心中的不舍或者是能力太弱而無法往生,一直徘徊在人世間。”娜姐緩緩地說。
“啊!那我們幫幫她好不好?真可憐。”我不由自主地說。
“這還用你說啊?”不點兒雙手飛快結印,一只綠色的蝴蝶從她的手中飛了出來,在她的手邊飛來飛去。
“這是什么啊?”我頗有興趣地看著蝴蝶。
“這是不點兒的守護靈,有的說法也可以稱之為式神。”娜姐回答:“我的守護靈是一只蜻蜓。”
“額……我要是也有就好了。”我喃喃著,這樣就不會太悶了。
“好了,別瞎想了,守護靈不是用來解悶的,跟上去。”娜姐對我說,我們三個跟在蝴蝶后面,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著。
蝴蝶一直向前飛著,沒有要停的意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蝴蝶在一個土丘上方飛了好幾圈后就消失了。
“這,這里應該就是老人家的墳墓吧?”不點兒說了一聲。
老人家的墳頭光禿禿的,沒有鮮花,沒有墓碑,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無限的荒涼和辛酸,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奶奶,您有什么委屈,就告訴我們好嗎?”不點兒邊結印邊說。
老太太出現了,懸浮在半空中,還是那身打扮,還是那么讓人心疼,她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老奶奶,我們真的很想幫您,能跟我們說說嘛?為什么您已經不在人世了還要去做撿垃圾這么又累又苦的活?”我急急地問。
“老伴……”一個老爺爺出現在她的身邊,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但卻含著一絲辛酸與難過:“有什么就對這兩個小姑娘說說吧,我死了這么多年,每天看著你過著那樣的生活,于心不忍啊,我們為什么生出了那么些不孝子啊!?”
“別說了。”老奶奶伸手抓住了老爺爺的胳膊,打斷了他的話。
“請你們告訴我們。”我懇求他們。
“別,我什么都不想說。”老奶奶顫巍巍地回到墳墓中。
“唉,固執的家伙,一輩子也改不了。”老爺爺嘆了一聲,也消失了。
只剩下我們張口結舌地站在那里,沒辦法,再次鞠了一躬,只好原路返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