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無聲扶額，最近實在沒太多心思和程一諾周旋，突然又想起他自顧自定下的周末約定，干脆開口一并拒絕了：

“這周末我會繼續留在醫院照看流年，買手機的事情就取消吧，你的手機我中午來的時候已經轉交給尹辰學長了，你可以等會回去問他要。”

她邊說著邊將桌上變得溫度適宜的開水遞給流年，又轉身拿過一邊的掃帚準備清掃一下地面，流年吃蘋果時丟了不少果皮。

程一諾原本慵懶的神色卻是驀然一滯，眸底淡沉了幾分怒意：

“那約會呢？”他幾步走來，一把拿開清歌手里的掃帚。

“呦嘻！小清歌居然瞞著本爺和男主角約會啊？哈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中留啊！”滿爺狀況外地連聲驚呼，鋒哥也和流年也頻頻點頭贊同。

“許清歌，你這是在鬧什么別扭？”程一諾大力地握著清歌的肩膀，好像清歌的這一次拒絕叫他覺得分外受辱，連反應都比以往激動很多。

三只終于發現了向來一副嬉皮笑臉的程三少的異樣來，識相地保持沉默。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來，幾滴敲打在窗臺，發出“噠噠”的清脆聲響，映襯著病房內更加安靜一片。

女生也有些詫異于他的反應，怔了怔，認真地偏頭解釋：

“流年這邊需要有人照顧……”剛一出口便生生打住，心下微悸，許清歌，你竟然會下意識地解釋自己拒絕他的原因……

你……

程一諾卻仿似也感受到這個細微的改變，心情竟也變得好了不少，伸手戳了戳清歌細嫩的臉頰，語帶慣有的威脅：

“你的室友可以照顧她，而你……是不記得宛城有家收容所了么？”

“你是打算一直用這種手段控制我是么？”清歌怒極反笑。

無賴慣了的程三少只是微一挑眉，嘴角一邊彎起，笑容邪肆魅惑：

“一個手段還很好用的時候，我想不到棄之不用的理由。”

“……你無恥！”清歌想著如果不是自己的定力足夠好，現在就應該立刻拿起那把掃帚趕人了！

“唔，你看這是什么？難道還是無齒？”程一諾得寸進尺地咧著嘴，露出一口潔白齊整的牙齒。

“程一諾！”清歌二度爆吼！

滿爺三人一看情勢不對，除開還坐在床上行動不便的病患流年，剩下兩人齊齊撲來，倒不是護著清歌，而是將程一諾牢牢圍住，轉身面向清歌：

“清歌美人兒，息怒，息怒！氣大傷身！”

“小清歌，都是自家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嘿嘿……”

臉色有些發白的清歌漸漸穩住怒氣，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這個人逼得頗為狼狽，這么些年來偽裝久了，偶爾這么一下情緒波動，竟然覺得有幾許暢快。

“在牙齒的成分中，有一種東西叫做牙釉質，俗稱琺瑯質，是構成牙冠的表層，為半透明的白色硬組織，是牙體組織中高度鈣化的最堅硬的組織，”暗黑系的清歌抬眼看著程一諾因為笑得愉悅而隱約可見的兩顆虎牙，淡聲感嘆，“程三少的厚顏堪比牙釉質般堅不可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