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眼眶隱隱有霧氣彌漫，氤氳著水珠，臉上卻笑得燦爛：“蘇琛，以后去祭拜你哥哥的時候，可以幫我帶句話嗎？”

“你說。”

記憶中，雪山嶺上那個優雅溫柔的他，只能珍藏在心里，用一生去緬懷。她的笑容不變，聲音在這喧囂瘋狂的酒吧里竟顯得別樣清晰，“下輩子，記得等我。”

“好。”曾經，他一直覺得哥哥的愛不值得，為此還付出了生命。可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有她這句話，足矣。

得到蘇琛的承諾，依倩和林悠說了兩句便打算離開，她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的呼喊：“哎，洞洞，沐堯在外面等你。”

“……嗯。”輕聲應道，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

寂靜的街角，耳邊偶爾掠過呼嘯的風，有些涼里透寒。

也許是今年的秋天來得過早罷了。

林悠和蘇琛兩人并肩走在街上，半殘的月色將他們的身影輕輕拉長，昏黃的路燈點綴其上，泛著淡淡溫柔的光暈。

林悠突然沙啞著嗓子，低聲打破這安靜的氛圍：“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蘇琛聞言，身軀一頓，卻不曾開口接話。

“我愛的人，還在。”她不敢想象，倘若有一天蘇琛像蘇熙那樣，永遠地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她會如何，她不像依倩那樣堅強。或許，自己會絕望到崩潰。

少年修長的雙腿突然不再往前行去，他站直了身體，伸出手將女生攬入懷里，低沉的聲音從她頭上飄下：“謝謝你愛我。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我，我就把你扔到黃浦江里。”

感受到蘇琛溫暖的身體，林悠慢慢將頭埋在他的懷里，伸出手環住他的腰，細嗅著少年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薄荷清香，嘴角的笑肆意而幸福。

寂寞的街角，兩個相擁的戀人，感受著彼此的體溫，一朵名為愛情的花，悄然綻放。

林悠突然放開蘇琛，觸及到少年不解的目光，她燦爛地笑著向他眨眨漂亮的眸子：“別動！”

如霧的月光淡雅地灑下來，勾勒出他精致俊美的側臉和優雅的微笑：“好。”于是，蘇琛一個人開始玩起一二三不許動的木頭人游戲。

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清麗無雙的笑，在月色下顯得格外魅惑。突然踮起腳尖，在少年白皙的側臉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女生微微帶著粉紅的臉頰漸漸爬上一抹笑意，在愣住的蘇琛耳邊留下一句帶著笑意的宣誓語：“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了！沒我的準許，不許離開我。”

少年臉上的笑愈加燦爛，抬起雙手將女生環在懷里，聲音低沉，卻讓人沉溺不已：“林小悠，以后要是想我了，就踩著紅磚塊，一步一格往前走，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在盡頭等著你。”

他溫柔的懷抱和薄荷清香的氣息，讓她覺得溫暖而安全。

他聽見了……女生低低的呢喃，如同竹林間最清脆的笛音。少年心底的角落好似也被這抹陽光照亮，不自覺地，他將女生抱得跟緊，像是要把他揉入身體里一般。

她在說，“阿琛，我好像……，更愛你了。”

清風拂過，月光下，他帶著優雅而寵溺的笑，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