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范以農如約抵達大學城附近的一家中餐館里。正是用餐高峰,店里熱熱鬧鬧的擠滿了附近工地上的打工者。
徐汀州正背對著他坐在角落里。范以農低頭快步走了過去。他拉開椅子坐下,彬彬有禮道,“對不起,我遲到了。”
徐汀州挑挑眉,一臉無所謂,“習慣就好。我點了套餐,可以嗎?”
“嗯。”范以農松了松領帶,呼了口氣道,“最近忙么?”
“還行。怎么也比不上你啊。”徐汀州打趣道,“你跟夢三斤的花邊新聞天天上頭條,我還以為你沒有空見我呢。”
店家端來套餐擺在桌上,實在是很忙,根本無暇顧及來的人是誰,這也是范以農選擇這里的原因。
兩人低頭吃著,徐汀州喝了口水道,“怎么了,需要我幫什么忙?”
范以農咽下嘴里的飯菜,認真回道,“我有一個朋友,她身邊出現了一個不存在的人。”
徐汀州一愣爾后笑道,“鬼啊?”
范以農知道他喜歡開玩笑的個性,并未理會,“你做心理治療這么多年應該接觸過類似的病人吧。”
徐汀州點點頭,“說來聽聽。”
“大約是半年前,我朋友就時不時的遇到那個不存在的人。可在她眼里那個人確實存在著,而且關系還很親密。”
“你朋友受過什么刺激?”
“要說刺激應該是有的。半年前,她把自己的爸爸送進了監獄。當然,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所致,應該比一般人承受得多了一些。”
徐汀州放下筷子,湊過臉去,壓低著聲音道,“你朋友該不會是夢三斤吧。”
范以農看著他,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徐汀州笑笑,“誰叫跟她在一起的是范大男神你啊。不要說她的家庭背景了,連她的生活經歷都被八卦周刊寫成小說啦。”
范以農一聽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如此看來,自己到底是救她于水生火熱還是將她置于風口浪尖?
徐汀州見他皺起雙眉臉色陰沉忙道,“放心,我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就算人家拿刀抵著我的脖子我也不會說出去的。”
范以農松了口氣,食不知味,索性放下了筷子。
“可我不想讓她知道,起碼在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之前。”
“明白。”
“你會有辦法吧。”
徐汀州認真想了想,“要不這樣——”
傍晚,范以農回到農場酒店的時候發現夢三斤不在房間里便走出來找她,問過前臺,才得知她去了農場,便借了酒店的自行車,騎車前往。
田間小路,夕陽正好。
正站在一旁看著夢三斤摘玉米的蔣南山聽到清脆的鈴聲便轉過頭來。他看見范以農乘風而來,驚訝爬到了臉上。沒想到,沉浮商場多年的他還有著翩翩少年的模樣。真是男神了!
范以農握住剎車,在蔣南山跟前停下,“三斤呢?”
聽到聲音的夢三斤歡笑著從玉米從里鉆出來,“在這呢!”
范以農聞聲望去,見她懷里抱著玉米,頭發蓬亂,會心笑道,“你要變農業少女嗎?”
“不是啦——我在打工哦。”
蔣南山偷偷瞄了一眼范以農,見他不但沒有生氣還笑呵呵的這才松了口氣。又見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滿滿的愛意,不由得感慨萬千。
花瑤落貌若天仙如何,名門之后又如何,還不是比不上一個垃圾堆里的孩子!
范以農放開自行車卷起襯衣袖子走進田里,笑著從夢三斤懷里接過玉米,“那些都是你摘的嗎?”
他指指蔣南山腳邊的兩個籮筐。
“對啊,我今天啊不僅摘了玉米還挖了芋頭呢。”
范以農將玉米放進籮筐,又跟著夢三斤走進玉米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