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然，你這次化學(xué)成績竟然考了一個單分。”

辦公室內(nèi)，帶著眼鏡的男老師把試卷卷起，狠狠的敲在葉瑾然的腦袋上。

他口沫橫飛批評葉瑾然的樣子已經(jīng)不能用恨鐵不成鋼來形容了，簡直是痛恨。痛恨葉瑾然不爭氣，痛恨他怎么帶出來這種學(xué)生。

周考考試，葉瑾然化學(xué)成績榮登年紀第一。倒數(shù)第一！！！真給他長臉啊。

一個女孩子……真是糟糕。

葉瑾然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忍受著卷子一下下敲打在她頭上的痛感。

似乎是敲累了，卷子隨手一扔扔到桌上，化學(xué)老師雙手還胸斜靠在桌子邊緣，眼鏡后面的一雙小眼睛恨不得剜死葉瑾然。

“你想怎么辦吧？”他把問題拋給了葉瑾然。說話時還喘著粗氣，看來真是被這學(xué)生氣得夠嗆。

葉瑾然仰起頭，囁嚅著嘴唇，說出一個字，學(xué)！

“學(xué)？”聲音陡然拔高，成功的把辦公室內(nèi)別的老師視線都吸引過來。忍不住又把卷子拿起來敲在她的腦袋上，老師的臉色都變了，“兩年的知識你要一年自學(xué)完嗎？”

他教書十幾年從來沒見過理科成績這么差的女孩子，三科理科加起來還沒有一科數(shù)學(xué)成績高，她也算是一朵奇葩。

“你以后上化學(xué)課不用聽課了，就好好的背筆記吧。死記硬背，多背些概念，高考沒準也能拿不少分。”話音一頓，他又狠敲了葉瑾然一下，狀態(tài)堪稱暴躁，“最起碼不會考個單分出來丟人。”

老師越說越激動，手下也便更用力。

葉瑾然十指攥住衣擺，眼眶已經(jīng)紅了一圈。被遺忘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此刻蜂擁一般涌入她的腦海。

記憶的碎片，如同過電影般回放，每個畫面都無比清晰。

“葉瑾然，你這個蠢貨，你怎么不去死。”

“葉瑾然，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

她曾刻意去忘記那些刻薄惡毒的言語，卻字字句句記得清晰。她拼命想要記住畫面里的人臉，卻最終忘記。

對面桌坐著的女老師看葉瑾然咬著唇快要哭泣的模樣，揉了張紙團扔在化學(xué)老師腦后，“王哥，說話別太過了，畢竟是女孩子。”

“是女孩子就不該考個這么丟人的分數(shù)！”王老師顯然還處在憤怒的階段，把卷著的卷子拆開，一掌拍在桌面上，“葉瑾然，你看看你的卷面，除了空著的就全是錯的。你這兩年到底學(xué)什么了？混日子來了。”

沙啞的男聲此刻聲嘶力竭的喊著，葉瑾然聽著都替他腦袋疼。

“我……”

“王老師。”

剛準備出口的話語，被未敲門而進的人給攔斷了話音。

聽著身后熟悉無比的嗓音，葉瑾然只覺得自尊心全無，這么丟人的一幕竟被他逮個正著。

葉笙然進來之后睨了葉瑾然一眼，隨后才緩緩開口道，“老師，我想問你一道題，你有時間嗎？”

一雙燃著怒火的小眼睛在看到葉笙然時才平息一些。他擺擺手示意葉瑾然站到一邊去，然后把凳子拉開坐下。

葉笙然走過去的時候，背脊挺得溜直，和葉瑾然站在那里的唯唯諾諾形成鮮明對比。

“哪道題？”

“……”

……

葉笙然站在桌旁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搭在椅背，右腿隨意與左腿交疊，右腳踮起，很隨意的姿態(tài)。

他很會穿衣搭配。黑色的薄衫配上米色的褲子，外加一雙運動板鞋，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格外出眾。以葉瑾然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三分之二的臉。

葉笙然垂頭的時候劉海會微擋住右眼，顯得他倒是多了幾分不羈。他身上有兩種拓落的氣質(zhì)，一種是少年美如玉的溫潤，另一種是十七歲少年的不羈與張狂。兩種矛盾，卻在他身上完美體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