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宿舍第一次聚餐的時候,賓館的旋轉門狠狠地把我撞了出去,愈發沮喪了,撇撇嘴爬起來,我四下環顧覺得應該沒有人看見的時候,他又這樣不急不緩的出現。
就像那首歌名一樣,遇見你的時候所有星星都落在我頭上,雖然我還沒有那么勁爆的感觸,卻也覺得像是被什么砸到一樣暈乎乎的,做好一個姿勢,剛剛張口嗨了一句,他便轉身離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還聽到他好聽的聲音,他說:“你想清楚了就好,我沒意見。”明明是沒心沒肺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他的背影卻覺得他現在肯定很孤單,他是不是很需要一個擁抱,當然以我當時的膽量,我還沒有勇氣直接沖上去將其撲倒的。
那一夜,喝了好多酒,臉上火辣辣的,舍友罵罵咧咧把我架出酒店,她們一致決定所有的酒錢都算在我頭上,走了沒多遠,我就昏天暗地的吐了起來。
有一個男孩子小心地遞給我一包紙巾,我抬頭接著,咧開嘴笑了笑,那男孩子滿臉驚悚,轉身就跑,我酒醒之后,舍友便七口八舌地講起我的樣子,尤其是野人講的極為生動,她一邊模仿著我垂了長長的口水條在半空中晃蕩,一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看到野人的樣子,胃里又一陣翻騰,心中也小小慶幸著,幸虧不是那位大帥比看到我的窘樣。在我看來,只要不是他,哪怕是在全世界丟人都是可以的。
其實感情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只是一個瞬間,也許你就把一個原本只應是過客的人烙在了生命里,從此做著如同一生般漫長的關于他的夢。
四
班里組織活動玩什么擊鼓傳花,每次都到我手里就停,沒辦法,天生倒霉,起身接受懲罰,班里學生起哄指著遠處拿了一本書的男生要我去跟人家表白,我大大咧咧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走到那人的背后,溫柔的拍了拍:“我喜歡你,可以在一起嗎?”
他回頭之后,我便驚慌失措起來,班里的熊孩子們開始起哄說什么在一起,在一起,反倒把我這個不知羞的人搞得個大紅臉,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說話,他笑了笑:“又是你呀,我是陸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子衿。”我低著頭,滿是嬌羞,“林暖。”
他點點頭:“怎么,玩游戲輸了呀?”
我心虛地看了他一眼,重重點點頭:“點背不能怪社會。”
他便突然又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可愛的很呢,好了,不陪你聊了,我去上課,再見。”我呆呆著看著他的背影,瘦瘦高高的,有細碎的陽光落在鼻翼,癢癢的,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野人跑過來把我拉回去,短短幾步竟是把我數落的一無是處,什么長得丑把帥哥嚇跑了,又講說還犯什么花癡病。看著唾沫星子亂飛的野人,我又笑了,我看著野人的眼睛:“我喜歡他啊。”
野人明顯地怔了一下,狐疑地看著我,給了我一錘:“別開玩笑了。”
我又重復一遍:“我喜歡他啊。”野人突然就不說話了,默默把我拉回去,再然后整個活動便顯得心不在焉,偶爾推推眼鏡,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活動結束的時候,野人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MANYU咖啡廳,點了兩杯咖啡,拉起我的手:“陸子衿是我的前姐夫。”
傻傻地看著她,又后知后覺地問:“你想表達什么?”
野人推了我一把:“他很愛我姐,你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嘛,放棄吧,趁現在還沒中毒太深。”
我掏了掏耳朵,莊重地說:“我會成為他喜歡的樣子。”
野人不再說話,端起面前的咖啡像是喝涼水一樣一飲而盡,拍了拍桌子拎起包包就走,我優雅地晃著勺子,終于要離開的時候,穿著女仆裝的漂亮姐姐看著我:“同學,付現金還是刷卡?”
滿臉黑線,不要臉的小婊子,電視上不都是拍下買單的錢的嗎?合著丫的就過了把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