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顧菀芩依然找不到新工作,可不知道她又從哪里弄來幾千塊錢給我,催著我把她之前給我的錢和現在給我的錢一起存入學費卡。
讀書是窮人的唯一出路,這是顧菀芩傳統的觀念。
我如握珍寶似的捏著那一沓錢,看了一眼顧菀芩,說:“姐兒,我可以去交學費,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錢都是從哪來的?”
家里還剩多少錢,我和顧菀芩一樣清楚。而且顧菀芩上次已經向同事朋友借過錢了,還沒還上又去借,不可能,別人不可能那么放心又借給她。
“我向邵天煜借的。”顧菀芩坦誠地看著我,語氣中有輕微的嘆息。
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向邵天煜借的。
先不說邵天煜為什么會愿意借這么多錢給我當學費,他現在才剛成為正式的心理咨詢師,工資肯定還沒多少,哪來那么多的錢借給我們?
我輕蹙起眉梢,不確定地問:“我記得他應該是實習才結束吧?借我們那么多錢,他還有錢嗎?”
“我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多錢,估摸著是因為家庭比較富裕吧。”顧菀芩笑笑,“有個人幫忙挺好的,你去上學又不止是學費的問題,還有生活費,你先用著,姐兒盡快處理。”
我完全忽略掉了顧菀芩說在后面的話,驚呼道:“什么叫估摸著?姐兒,你不是和邵天煜很熟的嗎?你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怎么不知道?”
“其實我們只是小學同學啦,當年并不熟悉,只是知道班里有那么一個人而已。”
神啊,只是小學同學都能夠認出對方,而且當年還不是彼此熟悉的對象,女大十八變難道是假的嗎?估計讓我的高中同學在脖子上掛著他們的名字站到我的面前我都會以為是陌生人,這兩人的相認能力簡直太強了吧!
“那現在,你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我邪惡一笑,小心翼翼地問,連呼吸都不敢聲張,生怕自己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改變了顧菀芩說實話的想法。
只見顧菀芩的眉目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梨花般的笑意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他挺好的呀!你不是也和他走得挺近的嘛?他還答應你去假扮你男朋友拿獎品,很熱心啊!”
要不是被他遇到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他能有那么熱心嗎?說白了他就是在同情我!哼哼!
“作為鄰居的他這點忙兒肯定要幫啊!”我撇撇嘴,假裝不經意地問,“既然他那么好,那你喜不喜歡他?”
顧菀芩喜笑眉開,搖搖頭說:“我現在哪里有心情想這些?倒是你,干嘛突然這么問我?難道你喜歡上人家了?”
“神經病才會喜歡他!”我連忙大聲地反駁,“我才不要喜歡一個研究人心理的!大變態!”
“不喜歡就不喜歡嘛,你干嘛那么激動,又沒叫你嫁給他。”顧菀芩驚詫地看著我,卻笑個不停。
臉頰莫名地發熱起來,一種類似心虛的感覺涌上心頭,我本能地撇過臉,發現還是被顧菀芩看得渾身不自在,索性大步走回房間,帶著輕微的慌張感對顧菀芩說:“我回房間找學費卡去存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