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里浮現著和許烈曾經的過往,感覺他們像手里的流沙,在慢慢流失。而我的心,硬生生的疼。
我說“我能從窗戶里看一眼許烈嗎?”
小武猶豫一下,才點頭。
我掂起腳尖,透過門上四尺見方的小窗戶望著病床上的兩個人,許烈平躺在床上,慕容嫣則坐在他旁邊,她輕輕為許烈掖了下被子,俯首低頭都飽含著她的愛意,她輕輕笑著,看著許烈似乎在講什么,許烈面無表情,偶爾的才配合著點下頭,他像感覺到什么,突然側過頭,看到站在門外的我,他輕扯著嘴角,露出個極好看的笑。
我們隔著玻璃對望著彼此,那一刻,似乎讓我看到我們的結局。
我和許烈中間似乎隔著看似很近卻很遙遠的距離。
慕容嫣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順著許烈的目光望向門口,我趕緊蹲下,我感覺自己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沒有勇氣面對陽光。
我在心里很想很想倔強的闖進病房,我當時很幼稚的想,憑什么啊,憑什么我知道許烈有個慕容嫣的存在,而慕容嫣卻不知道有個我的存在,這不公平,不公平。我真的很想沖進去,讓慕容嫣也知道有個我橫在他和許烈中間。
可我終是沒有勇氣。
我把熬好的清恬蓮子粥遞給小武,轉身離開。
我一個人茫然的走在空空蕩蕩的大街上。
街道兩旁,很多商鋪已經開門,但門口依舊高掛著燈籠,張貼著對聯,飄揚著彩燈,是還沉浸在過年的氣氛中的喜悅。
我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從剛才的事情中釋懷。
有時候覺得墨子宇真是個及時雨,他好像跟我有心靈感應,在這個時候打過來電話,他說“莫小暖,有空嗎?一塊喝酒”
我一下來了精神,說好啊,在哪?
墨子宇說了地址,我打車過去找他,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KTV門口,他吊二郎當的抽著煙,身邊還站著幾個跟他一樣看起來像學生的小青年。他們有的摟著女朋友,有的單身,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我朝墨子宇走過去,我聽到他同學八卦的笑著說“小宇宙,你這是要搞姐弟戀啊”。墨子宇很氣憤的給了說話那小子一拳。
我卻不好意思起來,我湊在墨子宇身邊,說“墨子宇,你應該不會喜歡我吧!”
墨子宇皺著眉瞪我一眼,說“莫小暖,你覺得我眼睛瞎了嗎?”
我放下心來,和墨子宇勾肩搭背,很哥倆兒好的一起進包房。
我們一行人要了很多啤酒,很放肆的對著瓶吹,我們行酒令,我們猜拳,喝的酩酊大醉,又搶著麥克扯著嗓子唱歌,肆意揮霍的青春,放蕩不鞠的張揚,我感覺自己回到了高中時代,那個時候,我也是這般和一群同學夜不歸宿,暢飲到天亮,再回首,居然已經滄海桑田,面目全非,那些曾和我喝過酒唱過歌的同學們,你們現在過的可好?你們可曾想到過我們一起瘋狂的那些日夜?
大家全喝高了,東倒西歪橫七豎八的倒的四仰八叉,可大家依舊明爽的笑著,無憂無慮。
我早上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幸福小區的家里。
許烈端坐在床頭,一雙眼睛里布滿血絲,他看起來很糟糕,一臉憔悴,連平時最注重的臉上都暗淡無光,胡子茬兒都冒出了尖,我嚇了一跳,我說許烈,你是不是病的更嚴重了?你怎么出院了啊?
許烈瞪著我,一雙眼睛里閃著狼一樣陰森森的光。
我不明所以,很無辜的看著他。
許烈說“莫小暖,從今天開始,必須把酒給我戒了”
我很不服氣的抗議,我說憑什么啊,酒是我的命,你讓我借酒還不如拿把刀殺了我。
許烈騰的站起來,眼露兇光,咬牙切齒的道“莫小暖,那我就要了你的命”
我氣的不行,我哼哼著,卻在許烈強大的氣場下再不敢堅持,我只能在心里把許烈罵了個狗血噴頭,還把祖宗十八代都罵了狗血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