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利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上瀟灑的走下來,他十分寵溺的將白玲摟進懷里,揉著她的頭發,十分寵溺的問“累嗎?是不是等了很久?肚子餓了吧?。。。”
白玲幸福的偎在男人懷里,撒著驕耍著小性子,故意裝出很生氣,男人附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么,白玲才格格樂了,她出于禮貌,回頭對我道“莫老師,再見嘍——”
我覺得做為禮尚往來,我也應該跟她說句再見,于是我將傘抬高,揚起了頭——
我沒想到,白玲的男友竟然會回頭,更沒想到,白玲的男友竟然就是許烈。
在我和許烈彼此看到對方的那一刻,電光石火,時光交錯,竟生出時光倒流的感覺。
那些我和許烈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如泛濫的洪水將我吞沒,有恍如隔世的錯覺。
我感覺心的位置一陣陣抽搐,疼痛感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周身蔓延,滲入我的肌膚,我的血液,我如被人凌遲般,痛的忘了呼吸——
我一直害怕會和許烈遇見,所以平時總是把自己關在家里,我這樣小心翼翼,卻還是沒躲過和他重逢的結局,而且還是以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直面彼此。
許烈在看到莫小暖的一剎那,整個人錯鍔不已,他情不自禁松開了白玲,呆呆的看著莫小暖,眼里有意外,有驚喜,有懷疑,有困惑,有喜悅,有悲傷,很多種莫名的情愫交相輝映,讓許烈像坐過山車,一會天堂一會地獄。他朝莫小暖走過來,他想跟她說一句“好久不見,我很掛念”他要告訴她他當天沒有赴約的原因。。。
可是一切都還沒來的及,墨子翰就出現了,他將一件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在我還沒反映過來之前,他已經摟著我將我塞進了車里,墨子翰很不友好的斜睨一眼許烈,上車,踩油門,揚長而去——
墨子翰做的這一切,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簡直像是排練好的,讓我嘆為觀止。
等我回過神時,已然沒了許烈的影子。
我黯然神傷,癡癡傻傻的望著車窗外,噼噼叭叭的雨點打在玻璃上,劃出一道道痕跡,像我眼里的淚。
“許烈離婚了嗎?”我憂憂的望著車外的世界,問墨子翰。
“沒有——”墨子翰面無表情的說。
我靠在車背上,心里空空的,我想笑,眼淚卻如山澗的泉水般汩汩往外涌,擦也擦不完。許烈果然是耐不住寂寞,這樣一個人,怎么可能放下擁有的一切跟我遠走高飛,海角天涯,四處流浪呢?
許烈看著墨子翰的車子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他站在茫茫的大雨里,不知所措。
白玲嚇傻了,回過神時她慌忙舉著傘跑到許烈身邊,想為他擋住嘩嘩的大雨,卻不料許烈暴跳如雷,將她推倒在地,他厭惡的看著白玲,從身上掏出錢包,取出一厚沓人民幣,許烈將人民幣在白玲眼前晃晃,冷漠的道“不要再找我——”手一松,散落一地,然后許烈上車,留下白玲一個到現在還沒搞清狀況的人走了。
許烈開著車,腦子里排山倒海,是揮之不去莫小暖的影子——
許烈推開門,就看到客廳沙發里坐著的慕容嫣,她冷眼看著許烈,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啊?”
保姆屁顛屁顛的過來接許烈手里的公文包,幫許烈脫西裝外套,許烈則一邊松著領帶一邊換上脫鞋,他惡狠狠的看著慕容嫣,眼里充滿殺氣,憤怒,他一臉嚴肅命令似的對保姆說“你睡覺去——”保姆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是上個月才來這里工作的,但一個月下來,她還是覺察到兩位主子的關系有些微妙。她因此唯唯諾諾,面露難色,看著沙發上鎮定自如的慕容嫣,才勉強應了一聲。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一步三回頭替慕容嫣捏了把汗。慕容嫣站起來,冷哼一聲毫不示弱的看著許烈,有挑釁,有倔強,也有隱藏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