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帶著哭腔的話像是一把刀割在了黎鐘航的心口，這種心痛的感覺他很陌生，在之前他對著自暴自棄的慕紹澤的時候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把何柚柚給惹哭了，為了一個已經讓他失望透頂的人。

咳嗽在醫生來了之后很快就止住了，黎鐘航躺在床/上，疲乏的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剛剛那陣劇烈的咳嗽讓他現在覺得喉嚨生疼，嘴巴里也滿是腥咸，像是把血都給咳出來了一樣。

醫生在耳邊說著的那些讓他注意情緒，不要太過激動的話像是蒼蠅的嗡嗡聲一樣，黎鐘航被鬧的煩了便開口說了句：“我還能死在這里不成？”這話無疑是拉著他往槍口上撞，正在嘮叨的醫生先是一愣，然后換了更嚴肅的語氣對著他一通批評教育，把黎鐘航搞得更加心煩。

何柚柚被櫻真凜拽出病房之后就開始哭，從小聲的啜泣變成最后的嚎啕，在相對安靜的住院部顯得特別的突兀。櫻真凜哄了幾句見她收不住眼淚，便把她往電梯那邊帶，讓她去外面好好哭。

櫻真凜現在的心情并沒有比何柚柚好上多少，她自己也猜的到黎鐘航變成這樣的原因就是慕紹澤，但是她現在離慕紹澤的距離，比何柚柚離黎鐘航的距離要遠得多。

櫻真凜費力摟著比她高了不少的何柚柚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一下一下的拍著依舊哭的停不下來的何柚柚的后背，來表達自己微不足道的安慰。

她剛剛拉著何柚柚出去的時候也聽到了何柚柚說的那句“黎鐘航，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她在外面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知道這件事不只是何柚柚，連她都插不了手。她知道何柚柚為什么難過，換做是她，遇到一個像黎鐘航這樣只愿意把心完全對著慕紹澤敞開的人的時候，也會覺得喜歡的很辛苦。

何柚柚她不管怎么做，都沒有辦法在黎鐘航和慕紹澤之間橫插一腳。

櫻真凜抬手抱住何柚柚，語氣中滿是苦澀，“柚柚，你別喜歡黎鐘航了。”

“他現在完全沒有戀愛的心思，你和他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何柚柚哭著搖了搖頭，“我，我不。”

“你干嘛這么倔？”

“當初，當初要不是他，我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何柚柚抹了把眼淚，“他，他給我勇氣，所以我沒辦法……”說著說著便哽咽的再說不出一個字。

我沒辦法不喜歡他。

“傻不傻。”櫻真凜伸手幫何柚柚擦擦眼淚，滿眼都是心疼。

何柚柚堅定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告訴櫻真凜，黎鐘航他值得。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為他做的一切都覺得是值得的，哪怕這行為在別人看來無異于飛蛾撲火。

何柚柚漸漸止住哭泣，抽了抽鼻子后看向櫻真凜，目光一如她剛剛搖頭的那般堅定。

她對櫻真凜說：“我幫你問清楚慕紹澤他怎么了。”

櫻真凜搖搖頭，“你別再刺激黎鐘航了。”

“我不是刺激他。”何柚柚回道，“我是在幫他治他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