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柚柚越發的努力了。

黎鐘航每天早上進班的時候她就已經在座位上大聲的背書，晚上離開的時候她還在埋頭苦苦做題。

可是即使是這樣，還是收效甚微。

在一次又一次被排名打擊之后，何柚柚終于繃不住站在成績單前難受的哭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但是沒有幾個人上前過去安慰她。

最后還是黎鐘航聽到別人說她在外面哭了之后出去把她從成績單前給拉走的。

手觸到何柚柚的胳膊的時候，黎鐘航才遲鈍的發現這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瘦成了這樣。

也許是幾乎每天都可以見面的緣故，黎鐘航并沒有發現何柚柚比起之前有多么大的變化，直到現在，當面前這個哭的眼睛紅紅的何柚柚和第一次見面在臺上憋屈的眼睛紅紅的何柚柚產生了重疊之后，才驚覺這人在這大半年中改變之大。

“別哭。”黎鐘航伸手拍拍何柚柚的背，“把眼淚擦干。”

何柚柚聽話的抬手抹干凈眼淚，但整個人還是一抽一抽的。

“以后不管考得多么差勁都不要哭，你又不是沒有努力，問心無愧的話就用不著哭。”黎鐘航看著在自己面前把頭垂的低低的何柚柚，心里有些難受。

何柚柚點了點頭，急促的吸了幾口氣之后又掉出了幾滴眼淚。

黎鐘航看的無奈，“不要哭了啊，我沒有訓你的意思。”

“我知道。”何柚柚小聲回應道，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你沒有訓我，我只是覺得自己不爭氣。”

“沒有，你已經很好了。”黎鐘航覺得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悶悶的。

何柚柚極為小聲的說了一句話，然后便低頭回班里去了，留下了聽到這句話愣了神的黎鐘航。

何柚柚說：“我這樣配不起你。”

這句話在黎鐘航的心頭繞啊繞，繞的他整顆心酸酸甜甜的。

當一個人開始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多半都會開始改變自己往那個人靠攏，要么把自己變好，要么把自己變壞。人改變無疑就是向這兩個方向，一條正道一條歧路。何柚柚明顯是選擇了正確的那一條。

黎鐘航抿唇一笑，臨近班前又看了一遍貼在墻上的成績表，目光在最末尾的何柚柚三個字上停留了好一段時間。

晚上放學后何柚柚又一次成為了最晚走的人，在收拾書本的時候一張紙條從英語語法書中掉了出來。何柚柚經常在書里夾紙條，所以并沒有對這張紙條過于在意，把書本都收拾好之后才彎腰把這張紙條從地上撿起來。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筆跡何柚柚特別熟悉。

【如果我去普通班的話，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何柚柚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黎鐘航曾問她借過這本語法書。

扭頭看著黎鐘航已經空掉的座位，何柚柚又一次陷入了糾結。黎鐘航和她不一樣，在重點班的成績雖然稱不上拔尖，但也算是中上等，如果再努力一把的話進入前十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可是現在這個潛力無限的人居然寫了這樣一句話給自己，要帶自己去普通班。

何柚柚的眼淚又漸漸涌了上來，說不感動是假的，黎鐘航現在除了不能給她一場她想要的戀愛，其他能夠做的事情都默默的做了。

何柚柚看著那張紙條，腦中兩個小人在吵吵著打架。她清楚普通班的氛圍還是比不上重點班，雖然她很想現在直接就在那張紙條上回復說她愿意，但是她不能夠因為這樣耽誤了黎鐘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