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固執(zhí)很倔強,但后來他卻發(fā)現(xiàn)他錯了,一次,她看見她笑了,笑容那么美那么自然,但卻不是在面對他時,而是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癌癥晚期,醫(yī)生說,最多只能熬一年了,后來他才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她的媽媽,而是一個將她從路邊撿回家撫養(yǎng)的單身女人。
她真可憐,竟然是被遺棄,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身世出奇的像。
祁墨不禁點起一根香煙,訂制的火機在夜里是幽紫的光,煙霧在車?yán)锫印?/p>
他透過透視鏡看見那個女人在暗夜里,路燈下,倔強卻落寞,一個人慢慢地行走著。
這里是別墅區(qū),打不到車,她至少要走上半個小時的路程,而且,即便打到車,她又能去哪?
而他為什么帶她到這邊來?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惱怒她又去那種混亂的地方,就氣憤的帶她過來這邊了。
他嘲諷她去那種地方干嘛?找靈感嗎?是因為那個白癡女人的確為了寫出更有感覺的小說而去那種地方,還被他給逮了個正著。
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盤,瑪莎拉蒂最終還是開到她面前,祁墨冰冷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上車!”
藍施卻不理他,甚至不屑看他一眼,這個該死的女人!
祁墨懊惱的下車,直接像搬貨物一般的將她搬上車。
“祁墨,你真是夠了!你到底要怎么樣?”藍施真的怒了,泛紅的眼睛瞪著祁墨,這樣玩弄她,真的很好玩嗎?
“你能去哪?學(xué)校能回去嗎?不能!住酒店嗎?我不許!”
我不許!一句我不許,就是他將藍施再次搬回車的理由,他總是那么霸道,可藍施卻已經(jīng)心力交瘁了!長嘆一口氣,閉著眼睛,最終由他去。
本來,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了。
貞操,早沒了。
親情,那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用生命在愛她的女人在醫(yī)院里奄奄一息。
愛情,那個渣男要和閨蜜結(jié)婚。
友情,她沒有什么朋友,閨蜜都搶男朋友。
她不剩什么了,就剩下這條命了,祁墨要折磨她,就盡管折磨下去吧!
最終祁墨帶藍施到了他附近的別墅,給她一間干凈的房間,自己則住在隔壁,現(xiàn)在的時間已經(jīng)四點半了,祁墨說,“你好好休息。”
之后便關(guān)門留給藍施一片寂靜的空間。
而藍施,在這個沒人的房間里,關(guān)著燈,看著窗外被烏云籠罩的夜,不知道怎么的感覺心里極其苦澀,不禁蹲在床角,抱著被子放聲大哭起來。
哭吧!這里沒人,無論她怎么哭泣,無論她怎么狼狽不堪,這一切都不會有人看見,她不需要去強顏歡笑,只管將自己的委屈全數(shù)發(fā)泄出來。
不知什么時候,她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等終于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一看時間,竟然是十一點了,想到還在繁都天堂的安曉顏,她懊惱的撓撓頭,起身離開。
要離開時,她的眼睛瞟了一眼隔壁的房門,那里掛著一張紙條,藍施走過去看,上面寫著:
“司機在樓下,你醒后他會聽你吩咐送你離開。”
藍施敲了敲房門,沒動靜,一打開,里面的祁墨已經(jīng)不在,看來已經(jīng)離開了。
她看著那張紙條發(fā)愣,呆了呆之后將那張紙條撕下來放在包包里,最終才下樓去,果然就有一個中年人溫和的過來。
“藍小姐,先生吩咐我送您,您需要去哪?”
他的態(tài)度很謙和,也沒有因為她在這里過夜而表露什么狐疑或鄙夷的目光,反倒是藍施覺得不自在,“那個……我和你家先生,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
但是說完她就后悔了,她到底在辯解什么,這有必要辯解么?反而有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嫌疑了,干咳兩聲,臉已經(jīng)微微泛紅,她說道,“麻煩送我去繁都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