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太子爺面前,拼死護住了那五個保鏢?”晚上,宿舍燈火通明,老大剛聽完一段聽力,摘下耳機朝她看過來。
“當時裴念宸好像真的生氣了,我一時腦抽就……”蔚兮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想了想,給自己的行為下了個高尚的定義,“其實我主要是于心不忍,太善良了。”
這話剛說完,對著鏡子化妝的安妮手一抖,眉毛立刻被畫得慘不忍睹。她拿起卸妝棉邊擦邊斜來一眼:“得了吧!就你那嫌麻煩的個性……你確定不是在籠絡人心?”
蔚兮剛把吹風機插好,見自己一片赤誠丹心被質疑,偏過臉一本正經地說:“安妮你別這么犀利。”
“哈哈,干得漂亮!”老大鼓掌贊揚,從經過的曾可愛手上撈了一片薯片,“這招不錯嘛,以后那五個保鏢一定會把你當救命恩人的,蔚兮同志終于深深打入敵人內部了啊。”
被她們你來我往的對話弄得頭暈,捧著薯片跟朝奉皇帝似的曾可愛弱弱地舉起手:“請問你們在說些什么啊?”
“小孩子家,乖乖吃東西去。”老大順手又撈了兩片薯片。
……
第二天的世界經濟概論課上,打入敵人內部的蔚兮同志接到了陳五的電話。
經過幾次的接觸,對于一二三四五這五個保鏢,蔚兮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陳一冷酷,陳二細心,陳三精明,陳四古板,陳五活潑。
活潑的陳五在電話里語氣很是輕快:“少爺今天要去你們學校,你要記得在門口迎接哦!”
蔚兮縮到桌子底下,捂著手機盡量小聲地推辭:“可是我今天滿課……”
“作為一名稱職的私人秘書,你的工作信條就是隨叫隨到哦!”
“可是……”
“不能說可是哦!”陳五笑嘻嘻地打斷她,“不說了,少爺要出來了,我們稍后見哦!”
“喂?陳五?喂……”
蔚兮蹲在地上,有種自己神秘的職業終于要大白天下的糾結感……
“那位同學,地上有金子撿嗎?”講臺上的老教授已經不止一次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了,見她明明接完電話還蹲著不起來,氣得胡須都抖得厲害。
這位老教授是系里出了名的教學嚴謹,一絲不茍,他的課上還從來沒有哪個不怕死的敢開小差。
發現自己被逮個正著,蔚兮急忙站起來,暗地里卻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只腳有意無意地攔了一下,她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絆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傾去,額頭“砰”的一聲撞在了桌沿上。
“蔚兮!”因為是大班授課,老大和安妮她們為了趕寫作業,特地坐在了最后面。現在見她這么一撞,半天直不起身,都擔憂地往這邊跑了過來!
“沒事……”蔚兮緊緊捂著傷口,但溫熱的液體還是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天哪……她流血了!”
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老教授這才回過神,扯著嗓子大喊:“快!快送這位同學去醫務室!”
……
醫務室內,蔚兮疼得淚眼汪汪:“醫生您能不能輕一點……”
“傷口里有些木屑必須要清理干凈,你忍著點。”校醫是個風趣的中年男人,看她真的聽話地扁著嘴不吭聲,忍不住笑道,“等會兒可能還要縫針,你要是疼,是可以叫出來的。”
“不是吧……”老大陪著她過來,聽醫生說得這么嚴重,頓時臉色白了白,“會不會留疤?!”
“這要看情況了,傷口雖然不大……同學,你別動!”校醫以為是自己說的話嚇到她了,安慰道,“你們都是年輕人,皮膚組織的自我修復能力好,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我就想看看現在幾點了。”蔚兮指著校醫身后的鬧鐘,她等會兒還要去校門口迎接太子爺的大駕。
老大替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才八點二十,第一節都沒下課呢,你都這樣了,干脆今天就別去上課了,順便我也沾沾光陪你回宿舍休息,然后把梅超瘋的作業給趕了,嘿嘿。咦,蔚兮,有你的電話……”
蔚兮示意校醫先停下,伸手拿過手機:“喂?”
一陣窸窣的響動,聽筒里傳來男人微微帶笑的聲音:“小兮,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