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的沙漠中,一抹白色的身影若隱若現。
白色的袍子隨風飄揚,絨毛的紅發最為顯眼。
他和她的回憶,就在這片風塵中開始。
當他剛身處于黑暗中的時候,他驚慌失措,總是在麻木地殺人。
一開始,鮮血蒙住他的雙眼,他究竟在干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必須被抹殺的目標,但自己必須活下去。
漸漸的,他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但是心理也從此開始扭曲。
被孤立,被追殺,被鄙夷,他都已經習慣了,因為他會用殺戮來抹殺掉這一切。
每當殺了人之后,他都會到這片沙漠來,這里就好像是他的歸宿一般。
七歲那一年,有一次,他再次來到了沙漠里來,原本毫無生機的沙漠里意外地多出了一個白色的矮小身影。
身上黑色的斗篷遮掩住她的身體,連帽遮住了她大半邊的臉。
在沙漠里這幅打扮,只有兩種可能:
一,想要侵襲砂隱的外敵。
二,那個男人派來的暗殺者。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會殺掉。
帶著沙子的風不僅模糊了視線,還模糊了聽覺,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不遠處的那個人抬頭望著天,好像在唱著什么。
嘴角的那種笑容……跟那些人都不一樣。
像清水一樣純凈,是普通小孩的天真。
看到這種笑容,他頓時猶豫了。
誰知,正在發愣中,她突然發現他了。
“你是誰?”她疑惑地問,但嘴角的笑依舊沒有褪去,“你在沙漠里迷路了嗎?”
“……”他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去看她,面無表情。
接著,她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白皙的小手。
“!”他不由得吃了一驚,以為她想對自己動手,于是立刻操控起砂子。
沒想到,那只手卻是落在了他的臉上,剛要抓住她的腳的砂子一下子停了下來。
“為什么不笑呢?也不講話,是不開心嗎?”她掐了掐他的臉,不解地問。
他愣愣地盯著眼前半張白凈的臉,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風偶然變得強烈,吹開了她的連帽,一張清純的臉便映入他的眼簾。
黑發黑眸,眼睛清澈,對他來說就像月亮一樣。
僅僅只是一眼,告別的時刻就到了。
她有些慌張地把連帽重新戴上,向他笑了笑:“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哦,你也快回家吧,爸爸媽媽會擔心的。這次是我最后一次跑出來了,能遇到你很不錯呢~”
說完,她向他擺了擺手,然后轉身就跑了。
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溫暖的溫度還殘留在臉頰上。
曾經有這么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惦記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孩。
從他的手里逃走,還能對他笑,甚至是掐他的臉,關心他。
不過,其實是自己無法對她下手吧……
五年后,再次相遇,她卻早已殘缺,被遺忘在血腥的記憶的角落里。
莫名被掐臉,他這才發現她就是那個奇怪的女孩。
從此,她就變成了對他來說一種微妙的存在。
中忍考試的時候跟她是對手,他出于自己的本意不想傷害她,她卻偏偏這么固執。
為什么要固執?
不被傷害不是很好嗎?
如果……她退出就好了……
但是她偏偏就是不……
他無法理解,當他看見她的血的時候,不能克制地失控了。
她差點被自己殺了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原本以為兩人的關系將徹底斷絕,那次任務中,他們又見面了。
她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撲倒他,保護他,信任他。
真的……很奇怪啊……
讓人難以置信,出乎人意料,這就是她。
但是……沒想到,如今卻變成了現在這樣……
木葉的叛忍,五大國的S級通緝犯,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是……她能告訴自己就好了。
之前說好的砂隱十日游……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讓他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