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非晚屏息伸手,動作如同蜻蜓點水般拂過他的眉心,試著撫平那個痕跡。
靠近他,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柔。
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此刻的靜謐。
滿非晚手忙腳亂得將他手機拿起來,卻不小心按下了接聽鍵。
“東隅,到家了沒有?”
“元先生已經安全到家了。”
那頭的人頓了一下,“你是?”
正猶豫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的元東隅喊了一聲,“滿非晚,水。”
伺候他喝完水,電話還沒有掛斷。
“我聽說你獅子大開口,拒絕了宋婉容給錢,是做嫁入豪門的白日夢?東隅很快就要結婚了,你破壞了宋婉容的訂婚宴,她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勸你,自己離開。別再給東隅找麻煩。”
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機械的嘟嘟聲如同重錘,一下下砸在她的心上。
她明明要的不多,卻一直被提醒,不要太貪心了。
元東隅的呼吸漸漸沉穩。滿非晚心里的波瀾亦平靜。至少這一刻,他還在她身邊。
睡著的元東隅,沒有任何侵略性。所謂燈下看美人,就是柔和的暖燈打在他的臉上,雕刻出每一寸的完美線條。美得讓人惡向膽邊生。滿非晚大膽地印上一個唇印。
嘴毒如刀的人,倒是擁有柔軟的唇瓣,散發果香的馥郁香氣。
吃貨屬性的滿非晚忍不住舔了舔,拉菲,82年的。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滿非晚醒過神,驚出一身冷汗。
輪椅移到另外一個沙發邊上,不遠不近得看著他。
一夜到清晨,直到陽光替房間開了燈。
空氣里洋溢著清粥的香氣。
元東隅醒過來,頭疼欲裂。昨晚上喝了多少?不記得了。他一向自持,居然會喝多到忘記自己怎么回來的了。起身去洗澡,換了浴袍下來,廚房里傳來壓抑的一聲哎喲。
聽聲音,是滿非晚發出的。
元東隅走過去,正好見滿非晚捏著右手食指,靠在流理臺前嘶嘶得直抽氣。
案板上留下了幾滴血,估計是切豬肉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
血流的有點多,有點像水龍頭打開了。滿非晚看傻眼了,直到手上被人捏住。
元東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在滴血認親?”
手指被捏的很疼,滿非晚有點想抽出自己的手。
元東隅一個眼神,她就老實了。
處理完傷口,元東隅上樓去換衣服,再下來,見她還在廚房里面,帶傷切菜。
“不是讓你不要進廚房了嗎?”
“我想給你做頓飯。”
“我對帶著你血的飯菜沒有興趣。”
元東隅很嫌棄。
滿非晚心里不大好受,低聲道,“不會的,都洗過了。”
“不用。”
元東隅往門外走,她追上去,“你晚上回來吃飯嗎?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元東隅停下看她。其實已經離開會不剩多少時間了。
他斜靠著墻壁,慵懶的姿態,“有什么事,現在說。”
“元先生,你要結婚了。我……我覺得我也可以離開了。” 話說出口,她如釋重負。 “就這件事?” “嗯。” 元東隅直接轉身。 滿非晚追著問,“元先生,你倒是說句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