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事。”
生怕他不信,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
她笑得燦爛,可是元東隅心里頭卻像是被什么壓住了一樣。
一個圈算什么,從前的童暖,可以一口氣轉上三十個圈,不停歇。
“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做什么?我又不是殘疾了。”童暖語氣嗔怪得撫摸上他的眉心,她真的不喜歡看到他眼里眉間流露出的神色,“別皺眉,都快成老頭了。”
元東隅不大自在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破天荒得沒有回嘴。
這副樣子要是被外人看見了,估計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快回去吧。”童暖輕輕推他。
“我還是去你家坐坐吧,反正時間還早。”
元東隅低頭看了一眼腕表,滿非晚愛喝酒就隨便她吧。自己不珍惜自己,他瞎操那份心干什么?都是白費勁。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了公寓大門。
童暖如今住的是單身公寓,房子不大,但是勝在精致。
“坐吧,我去給你泡咖啡。”
一進門,童暖就進了廚房。
元東隅并沒有坐。沙發上堆滿了各種娃娃公仔,都是女孩子愛的玩意。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倒是放了不少的雜志。抽出最下面的那一本,封面上是一個穿著芭蕾舞服的舞者。
眼眸里微黯。
童暖還是念著舞蹈的吧。
那個時候的她,美麗得像是生在高處的艷麗玫瑰。一跳起舞來,更讓人移不開眼。她對自己的美麗似乎沒有知覺,最愛的就是跳舞,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那個時候身邊的人誰不喜歡她?
陸宇那樣的花叢老手都一頭扎進去,說童暖是男人心頭最皎潔的月光,尤其跳舞的時候,嫦娥仙子下凡了吧?
可是最后,卻是因為他折斷了仙子的翅膀……
身后傳來腳步聲,元東隅立刻將雜志放回去藏好。
童暖端起咖啡,送到他手里,“家里只有速溶咖啡了。將就著喝。知道你肯定是喝習慣現磨咖啡了。”
元東隅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偶爾喝一下味道還真的不錯。看來是你的手藝好。”
童暖被贊得不好意思,低頭一笑,“果然是要結婚的人了啊,懂的怎么說好聽的話哄女孩子了。”
元東隅不大想提這件事,轉移了話題,“你現在在哪兒工作?”
“報社。做個排版編輯。工作輕松,沒有什么壓力。”童暖笑瞇瞇的,“累了那么多年,現在休息了,其實也挺舒服的。”
離開童暖家的時候,元東隅覺得一直以來懸在心上的大石頭松落了。
等電梯的時候,他開始再一次撥打滿非晚的電話。
那頭已經關機了。
他心里頭直冒火,電梯門打開,正要往里面邁,卻被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撞了一下。
隨意握著的手機啪得一聲掉到了地上。
元東隅的步子頓住。
冷冷看著這個男人。
大高個,臉上有塊疤,脖子上戴著小指粗的大金鏈子。
“沒長眼啊?”
他反倒先罵人,一腳踢開手機。手機撞到墻角,又反彈回到元東隅的腳下。
元東隅這會心情好,不大想和瘋狗計較。
彎身撿起手機的時候,那人正在砸門。
“開門!”
元東隅臉色微變。
這男人敲的,正好是童暖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