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最近要轉(zhuǎn)秋了,夏日里的刨冰和紗衣銷量越來越少了。”
細心的白虎研究了近日的賬本,向允沐筱報告近況。好在五個伙計中還有他一個是上過學(xué)堂的,所以,相對來說,允沐筱這個老板娘當?shù)倪€是挺輕松。
下午用過晚膳之后,允沐筱特意在夜里挑燈設(shè)計幾套新的衣物,以及一年四季都可以熱銷的飲料--奶茶。
皇帝給她出宮的三天時間馬上就用盡了,允沐筱感覺有些無奈,早知道不攤上德妃的事了……
離開店鋪前,她把五個伙計的月祿提高了一成,并且將設(shè)計稿和奶茶的沖制步驟留了下來。堂堂一個造型設(shè)計師,硬生生地兼職起服裝設(shè)計和飲食研發(fā)來。
陽光微涼,允沐筱換上了皇帝派公公送來的朝服,一身墨紫的收腰長袍,三千青絲用玉冠束起,本就有著英氣,朝服一換上后,鏡花水月都看直了眼。
朝議殿上,許多大臣在下面提及皇帝將允沐筱拔擢為三品女官的事。
一個老臣手持玉笏:“皇上,這女子本就以無才為德,而且歷朝都沒有選女子為官的先例。”
“是啊,還望皇上三思。”另一個大臣立即附和,朝廷之上響起一片又一片的反對聲。
允沐筱此時早已到了白玉階上,里面爭執(zhí)的聲音令她有些心煩。其實她本不愿被卷入宮廷,做什么女官的,但她更受不了里面那群頑固的老頭對女子的偏見。
于是,她捏著鼻子學(xué)太監(jiān)對著里面大喊:“三品女官,司儀大人到!”
緊接著,她嘴角微微上翹,徑直地走進大殿,這群人既然瞧不起區(qū)區(qū)女官,那她就偏要做好,堵住這群迂腐之人的臭嘴!
“臣,參見皇上。”允沐筱雙膝跪地,對著皇帝磕了個頭。
皇帝頗為驚訝:“免……免禮。”
大殿之上的允沐筱拍了拍自己長袍上的灰塵,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反對她的老臣嗤笑:“方才進殿之時聞見這位大人對女子歧視之意,不知大人為何覺得女子無法勝任朝廷官員呢?”
老臣胡子一翹:“歷朝從未有過女子為官的先例。”
“呵呵,”允沐筱笑,“皇帝貴為九五至尊,難不成還沒有開先例的權(quán)利?照你所說,只有前皇立下女子可為官的規(guī)定才可作數(shù)?但大人可別忘了,前皇在位時,附著的也只是皇帝的身份。”
“還是說,你覺得當今皇帝的能力不如前皇?”
允沐筱一臉幾個反問,將問題幻化成不忠之罪,返還給了那位大臣。
卻見老臣氣極,說話都不太利索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她們怎有能力議政?”
允沐筱瞇了瞇眼:“是么?大人定是女子所出吧?女子所出之子可為人臣,照理來說,生人臣之人,能力定不輸于人臣。坊間有句話,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意思是子女的能力皆是從母親那繼承的,你如此稱道女子,敢問大人家中老母該怎么想?這,又算不算得上是不孝?”
她這番話一放出,那位老臣頓時啞了口,彼時另外一個大臣走出來主持“公道”,那位大臣指著她的鼻子:“歪理,盡是歪理!作為一個姑娘家,不在閨中待嫁,反而拋頭露面成何體統(tǒng)!”
神經(jīng)病,女人就一定得嫁人?
允沐筱斜斜地勾了一下唇角,眼中都是鄙夷與不屑:“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為了國家富裕,我區(qū)區(qū)奉獻一下自己的名節(jié)又有何妨?難不成大人可以為了名節(jié),棄國家興亡不顧?”
“再說了,大人既說是歪理,那便是你也承認了小女是講理之人,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多少國家征戰(zhàn),使得民不聊生,又有多少次戰(zhàn)爭是因為國家派出的軍師前去說理講道才停歇的?”
說到這,允沐筱用余光看了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只見他臉色并無異常,而且?guī)е嘣S欽佩。也是,每次御史大夫和戶部侍郎一上諫,皇帝就拿他們無可奈何?這下允沐筱出場,說的話句句在理,堵上了他們的嘴。
她知曉皇帝沒有反感,于是繼續(xù)放心地說道:“小女一者肯奉獻名節(jié),二者心中存理,三者關(guān)注民生,試問,小女為何沒有能力擔任司儀一職?倒是你們兩位大人,一個不忠,一個不忠且不孝,小女覺著,或許你們才應(yīng)該辭官離去。”
百官只見允沐筱滔滔不絕地說著,而且口中之語并無沒有道理,甚至連向來口才極佳的御史大夫和太尉都被她的一字一句氣的說不出話來。于是,便有幾位識時務(wù)的老臣出來打圓場。
“三位大人以后都是要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朝堂的人,怕是之間有些小誤會,切莫傷了和氣。”
皇帝微微頷首,贊賞地看著底下氣勢凌人的允沐筱,說了幾句好話便退朝了。
早些日子他便尋了國師探測天象,國師卻只告訴了他八個字:天降圣女,利于國勢。如此一看,莫非眼前這個氣質(zhì)不一般的女子就是國師口中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