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朗哥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插手調查少女失蹤案的事?”
秦朗挑眉,笑得豪爽:“怎么?難不成你不愿意?小時候你可是求著要我帶你去查一些罪案呢!”
齊鳴陷入了沉思,許久許久都未曾開口。良久,他抬眸,眼睛里有著說不清的復雜。
當初的他是向往官場,因為認為只有做官才能夠還百姓們一個公道,然而,現在的他看來卻并不是這回事。
“朗哥哥,你可知這事背后說不定牽扯到多少官家氏族和宮中權臣?”
秦朗一怔,曾幾何時,放蕩不羈的少年也思慮的這么多了。時光荏苒,再純潔的當初,在官場的磨練之下,總是會稍縱即逝。那時的齊鳴老愛跟在他的身后,說道,朗哥哥,你去幫太守叔叔調查的時候能帶上我么?
為何?
因為我以后要想做一個可以為民除害的好官。
好。
允沐筱在旁也看出了兩人之間的不尋常氣氛,于是,她率先打破了沉寂:“太守大人,我知道或許你害怕朝廷里一些歪風牽扯到你,但是,轉念想想,倘若整個國家都沒有一個肯奉獻自己的人來為朝廷付出,那么往后大乾在史料上的描述會是什么呢?群臣荒誕,民間動蕩,奸臣當道?”
聽到允沐筱這一番話的時候,秦朗和齊鳴紛紛看向了說話有條有序的她。然而,允沐筱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她淺淺一笑,長長卷卷的蝶睫在微光之下眨了眨:“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字一句,字字鏗鏘,說的在場的兩位內心涌起波瀾壯闊,依是往年的大志,怎能憑著不正勢力的阻擋就此屈服?
卻見齊鳴哈哈笑了起來,目光中多了一絲敬佩:“就連身為宮女的姐姐你也有如此雄心,我一介男子倘若退縮,豈不貽笑大方?”
事后出衙門的時候,允沐筱默默地瞄了秦朗的側臉好幾眼:“假如我沒有出口,你會如何讓齊鳴抉擇?”
秦朗側頭,沒有開口。
允沐筱也沒有多說,兩人心中心若明鏡便好,何必揭穿。假若她沒有開口,秦朗定然會念及兩人從小到大的情意,尊重齊鳴的選擇。
最后總歸是得到了齊鳴的幫助,在民間能打探到最多最廣消息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了。允沐筱清楚這是皇帝派給自己并考驗自己的差事,也不希望齊鳴莫名參與進來,她只能在這方面上要求齊鳴幫忙收集一些情報,并不打算讓他出動手下的衙役。
或許,真的這件事的背后有宮中權臣的參與,以齊鳴的能力,是不及其萬分之一的。
“天女,你回來了?”婢女小翠顯得十分著急。
允沐筱不解道:“怎么了?”
“太子今日來過了,說是天女大人許久與他未見,頗是懷念。”
陸弈城?他來做什么?難道不知道自己這幾個月都被他父皇折騰得快要崩潰了嗎?
京城的大道上,頭戴白紗斗笠的女子身形裊裊,緩緩行走在大道之上。霎時間,一位男子匆匆走過,不小心蹭了女子一下,卻只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白紗之下,楚琳皺了皺眉,垂首發現了地上一塊玉色極佳的腰佩。
她彎下身子,伸出纖纖嫩手撿起那塊玉佩,好生熟悉的形狀。她不經意摸到了自己腰間垂著的玉佩,取下來后卻是發現能與撿到的玉佩拼成一個圓盤。玉色乳白,是上好的羊脂玉。
楚琳不由得回頭朝男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他是誰,為何有著與自己能拼合的玉佩?或許,是一場沒有源頭的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