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廣州的夏天太他媽熱了,把她簡直要融化了。
她都喝了三瓶水了,此時還是口干舌燥嗓子像著了火一樣。
她抬頭望著天上毒辣辣的大太陽,心說,你丫的,我要是后羿,我非把你也一塊射下來不可,讓你丫的得瑟。
她到冷飲店又買了一瓶冰水,仰著脖子咕嚕咕嚕喝下去大半瓶,一邊滿足的打個嗝,一邊擦著額頭的汗,她看著街上廖廖的行人,步履匆忙,覺得自己此時肯定像個大傻X,居然頂著四十度的高溫散步曬太陽,別人估計都拿她當(dāng)外星人看。
可她著實很正常啊,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莫小北準備坐地鐵回學(xué)校,她不能再讓自己一個正常人做不正常的事了。
莫小北正找地鐵口要返回學(xué)校的時候,一輛車橫在了她面前,車窗搖下來,南宮烈彈個響指,沖她一擺頭,道“上車——”
莫小北看著南宮烈,就像看到一座亮閃閃的金山,她滿眼都閃著毛爺爺?shù)奈⑿Α?/p>
她心說這南宮烈就是提款機,銀行,人民幣的代名詞啊。
可她莫小北,一貧如洗,清清白白,像一碗連油水都沒有的清湯掛面,這讓她覺得她在南宮烈面前,即使點起腳,使勁向上蹦,也還是要仰望南宮烈。
她和他不是一個級別的人,她實在不該拿自己的貧窮當(dāng)別人的笑資。
她突然理解忠義膽了,當(dāng)他辛苦把賺到的血汗錢興高采烈的還給他時,他卻可以隨手扔給路邊的乞丐,因為對他來說,一萬塊錢也是小兒科,而對于忠義膽和莫小北,那卻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這就是距離。
莫小北以前不知道南宮烈的身份,她真以為南宮烈就是靠一張臉吃軟飯的,所以她在他面前展現(xiàn)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并不覺得丟人,可現(xiàn)在她知道了南宮烈的身份,她覺得自己在把自己粗魯不堪,最不忍人直視的真實展現(xiàn)在他面前,那自己簡直就是一只猴子,取悅別人的大傻X。她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猴子笑話了這么長時間了,她再不要臉,也有最起碼的羞恥心啊。
莫小北無視了南宮烈,一個人向著地鐵口走去。
南宮烈喂喂喂叫了兩聲,有些氣急敗壞,他氣惱的拍打著方向盤,推開門下了車,朝著莫小北追過來。
一下車南宮烈就罵娘了,他在車里有空調(diào),不知道原來外面這么熱,他才剛跑兩步渾身就揮汗如雨。
他不想追了,他想回到他的愛駕上,他想念他的空調(diào)。
可意識是這么想的,兩條腿卻不受意識的支配,還在繼續(xù)朝莫小北追去——
莫小北發(fā)現(xiàn)南宮烈在后面追著她,十分惱火,她心說,我他媽都在你面前當(dāng)了這么久的猴子了,你現(xiàn)在還想看我笑話是吧,老娘不干。她抬起腿在前面瘋狂的躲著跑。
南宮烈眼看著快要追上了,這心里正竊喜呢,結(jié)果就看到莫小北撒開腳丫子跑起來了。
南宮烈大叫著莫小北,你給我站住。
莫小北心說,老子才不呢,老子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怕你了。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在前面拼命的跑著躲,一個在后面奮力的拼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