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沒有表情，沒有聲調的變化，如果不是看到高致遠張了張嘴，符千凡還真懷疑這句話是從空氣中飄出來的。

高致遠的態度讓符千凡知道已經沒有談判的余地了，高致遠現在明顯就是擺著一副“你太可以不簽”的表情。

符千凡覺得她是掉進了狼圈里，不想被吃掉，只能乖乖地聽話。

符千凡知道一旦她答應，那么她就必須簽下這些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雖然看著每一條都那么地不像話，那么的匪夷所思，但是仔細想想對她來說也不算太為難吧？

她朋友不多，又沒有養寵物，第一條符合。

她巴不得躲得遠遠的，最好不用見，第二條非常符合。

第三條，……她忍了。

…………

…………

現在有錢有勢才是王道，不用賣她的血，不用割她的肉，她還有什么好強求的不是？

生怕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又要被動搖，符千凡一咬牙，“唰唰唰唰唰”用力揮了幾下，把名字簽上，把簽好的往高致遠邊上一推，順手再把另外一份轉過來，同樣是“唰唰唰唰唰”幾下，好了。

把筆一放，符千凡如卸重負地靠著椅背，眼神有些放空，嘴巴微喘，兩手無力地隨在兩邊。

看到符千凡慷慨就義的樣子，高致遠就來氣，還從來沒有人給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高致遠冷嗤了一聲，接過筆來，在紙上優雅地轉動幾下，把協議合上，把一份放進包里，然后便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眼睛望著前方。

“剩下的沈小姐會跟你聯系。”把話拋下，高致遠便瀟灑地走了。

符千凡也不記得她在高致遠離開后又在那里坐了多長時間，反正等她回個神來的時候，早就沒有了高致遠的身影，連原本顯得比較繁忙的咖啡廳也一下子變得冷清了許多。

離開的時候，符千凡也表現得心不在焉，先是站起來的時候，椅子發出很大的響聲，然后又差點把協議給忘了，最后還搞不清楚方向，轉了兩圈才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

一回到家，符千凡便一個大字在躺了在床上，她不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不過她能肯定的是決不會有好事。

符千凡沒有把合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連尹樂她也沒說，尹樂問起合租的事，她要不就用“不錯很好”諸如此類的搪塞過去，要不就想辦法轉移話題。

不是她不想說，她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在她想到萬全之策之前，一切能瞞就瞞，能躲就躲。

離房東讓符千凡搬出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已了，符千凡不敢主動跟高致遠聯系，因為高致遠最后那句話，也因為她的鴕鳥心里，能拖一天是一天，她還沒做好跟高致遠住在一起的準備，而且她覺得她永遠都不可能準備好的。

生活繼續，工作當然也要繼續，再是郁悶，再是煩腦，也不能丟了糊口的飯碗。

好不容易奮斗了一上午，符千凡終于有機會出來走走，曬曬太陽，五月的太陽其實已經很毒了，溫度也達到三十度以上，只要稍不注意，皮膚就能曬出紅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