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鳶并沒在醫院里躺太長時間,下午就想回去,陳精靈說安排在半夜,那時候門口的記者都走了,出去比較方便。
天黑了很久,陳精靈才來接凌鳶出院,她到家了之后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白念璟家的客廳燈還亮著。
她一直沒有白念璟家的鑰匙,只能按門鈴,并沒有等待多久,門便開了,凌鳶進屋發現白念璟還未睡,他身上穿著睡袍,正靠在陽臺的吊椅上喝紅酒。
凌鳶朝白念璟走去,對方雙腿疊交在一起,慵懶地靠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沿著紅酒杯的邊緣畫圈,一雙眼睛看向落地窗外。路燈照在花園中,葡萄架上的葡萄有許多都已經成熟得落下來,在草地上鋪了一層。
凌鳶坐在了白念璟對面,挑眉朝他看去,對方沒有回應的意思,端起紅酒優雅地喝一口,慢吞吞地咽下。
凌鳶抿了抿嘴,心里突然覺得有些失望,她起初還覺得,等她進門的那一刻,白念璟至少會問一句她的身體狀況,畢竟這件事鬧得不小,他又是她的經紀人,沒理由不知道。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凌鳶才開口,有點兒像受了傷的孩子焦急將傷口給家長看的模樣,撇著嘴說:“我今天住院了。”
凌鳶說完,白念璟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后點點頭,只嗯了一聲。
凌鳶心里有些不舒服,接著說:“醫生說是吃錯了胃藥?!?/p>
白念璟從一邊又拿了個酒杯,斯條慢理地倒上三分之一,放在桌上,用兩指推到凌鳶面前,這才抬眸看向她。見她臉頰有些鼓,顯然是含著氣的,眉頭略微皺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滿。
他說:“你今天沒帶胃藥。”
凌鳶當即緩過神,接話:“對啊,所以我怎么可能吃錯胃藥?劇組里有人想整我。”
白念璟敲了敲紅酒杯邊,示意凌鳶去喝,等凌鳶喝了一口后,他才說:“不是想整你,是想害你,這件事恐怕與三年前的那場大火有關?!?/p>
凌鳶想起那場大火,即便嘴里含的是九幾年的法國紅酒,也實在難以下咽,她忍了很長時間,握著杯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大約一分鐘后才說:“我會不會連累到你?”
白念璟突然勾起嘴角,微微笑了起來,他朝凌鳶看去,一雙桃花眼中分不清到底有什么情緒,似乎是柔和的,卻又有些暴戾,白念璟說:“從你簽下合約的那一刻開始,我和你就是綁在一起的,以后再也不要說連累這樣的話了?!?/p>
或許白念璟的話太有說服力,下一刻凌鳶便安心了下來,等安心了之后,又帶著點兒小情緒地問了句:“你不關心我身體狀況嗎?”
問出口后,她才發覺這話在她說與白念璟聽有些怪異,于是立刻又說:“畢竟,我如果生病的話,就沒辦法給你賺錢了?!?/p>
白念璟一口將杯中的紅酒飲盡,換了個話題問:“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凌鳶被他問得有些迷糊,不解地看向他,一時間無法回復,白念璟又開口:“回答我?!?/p>
凌鳶搖頭,白念璟突然笑了一下,站了起來,看樣子是要上樓休息了,路過凌鳶身邊時,指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肩頭,力度很輕,若有若無地撫摸,說:“你知道娛樂圈的規矩,別在剛出道的時候就弄出什么緋聞,適當的炒作我會幫你,但你不可以自己陷進去?!?/p>
白念璟說完便朝樓上走去,凌鳶看著他的背影,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一聲一聲,節奏逐漸紊亂。
白念璟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說了句:“你放心,以后這種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待到白念璟消失在樓梯,凌鳶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今天她暈倒的事情。